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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時間終究太短了些,路上一個來回便也就沒了,次日再趕過來沒準還趕不上上衙,便不回了吧。
轉身正要往縣衙外走,就被人叫住了。
聽說縣太爺叫他,嶽仲堯愣了兩息,便急急轉身往縣衙後院去了。
縣衙前院辦公,是知縣老爺和一眾衙役們辦公的地方,後院則是知縣老爺一家的住所。
不大,才半個庭院,鄭知縣帶著妻兒子孫擠擠挨挨地住著。
“大人,您叫我?”嶽仲堯被引著進了鄭知縣的書房。
“哦,仲堯來了。來來,快坐。”鄭知縣擠著一臉的笑,對嶽仲堯說道。
嶽仲堯忙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小的不敢。”
“不必拘禮,這可不是前衙。就當是見個長輩吧。坐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嶽仲堯還沒神經大條到真的坐了。
恭恭敬敬地站在寬大的書桌前,行禮道:“大人言重了,這都是屬下份內之事。”
鄭縣令瞧著滿意,點頭道:“嗯,你很好。如今像你這樣有能力又肯吃苦肯拼肯幹的年輕人已不多了。”
鄭知縣不知想到了什麼,看向嶽仲堯的目光更是帶了幾分欣賞。看嶽仲堯一副恭謹的模樣,暗自點了點頭。
對著嶽仲堯說道:“我現在很是慶幸你被舉薦進縣衙來,讓本縣得了一名能幹的下屬。這一年來,你的表現本縣都看在眼裡,任勞任怨,從不挑揀公務,本縣很是滿意。將來也自有你的一份前程,只怕這小小的一個縣衙還留不住你呢。”
“大人過獎了,屬下惶恐。”
嶽仲堯仍舊低垂著頭,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瞧不見臉上的表情。
他有些詫異,這知縣大老爺莫不是吃錯藥了?今天巴巴找他來就是說這一番話?
鄭知縣見自己誇了嶽仲堯幾句,這個年輕人,仍是一副平常模樣,心裡越發滿意。
他就是要找這樣的人。
都知道縣衙裡他是第一把手,但他上任之前,二把手劉縣丞和三把手林縣尉就把青川縣的衙門經營得滴水不露了。
這兩個人都是本地人,有著他無可比擰的人脈。那兩人雖說是他的下屬,面上對他恭敬,但心裡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那劉縣丞是林縣尉小姨子的公爹,這二人合起來,有時候在縣衙裡說的話比他說的還管用。
他在青川縣已是連任兩任了,沒人漏點功勞給他,也沒有自己人幫著辦事,他想往上挪一挪,並不容易。
按說憑嶽仲堯的能力當個縣尉也是可以的,只是縣丞縣尉的位置他暫時還動不了,他只能往下面的位置想想辦法。
原先的捕頭是林縣尉的人,如今剛好這個捕頭使了大力氣,挪到鄰縣當縣尉去了。這個捕頭的位置倒空了出來。
鄭知縣往嶽仲堯的身上又細打量了一通。
這個人選他可是考察了好久,雖然這嶽仲堯並不曾向他投城過,但他在縣衙里人源不錯,在縣丞和縣尉那裡也吃得開。
且這人有著一副赤子之心,身上沒那麼多彎彎繞繞,這種人雖然不會成為忠犬,但他至少不會害你。
鄭知縣打定了主意,便對嶽仲堯說道:“仲堯,你也知道孫捕頭已高升了,他那個位子如今空了出來。我瞧著你是個能幹的,比孫捕頭只強不差。我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接手捕頭這個位置?”
嶽仲堯猛的一驚,快速地抬起頭來。
“大人,您沒開玩笑吧?”
鄭知縣不悅地瞪了嶽仲堯一眼:“你瞧著本縣空得很?沒事找你開開玩笑?”
“大人恕罪,屬下並不是那個意思。”
嶽仲堯很是惶恐。這個知縣心思深沉,誰都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屬下多謝大人抬愛。屬下雖然在戰場上拼殺了四年,但管理經驗並不足,縣衙裡捕頭及底下的雜衙有數十名,小的怕管不好,倒耽誤了大人的事。”
鄭知縣臉上緩和了幾分,哈哈笑道:“不必擔憂,現如今四海平安,沒什麼要你拼命的事。底下的人也好管,只要你的身份亮出來,底下的人不敢不服。不服者除非是不想在縣衙裡呆了。”
嶽仲堯快速地看了一眼坐著高背椅上的鄭知縣:“大人,好像孫捕頭推薦了一個人給縣尉大人而且也不乏比屬下更有能力者,再說他們都比屬下作事的時間更長。”
鄭知縣恨鐵不成鋼,別人搶都來不及,這人是怎麼回事,拼命把機會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