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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去?
只怕他娘見了這些,對瑾娘母女更要添上一層氣。說拿錢去買那不當吃不當喝的書籍。那他還如何化解她們婆媳之間的怨氣?
再說他又不是沒給家裡人帶禮物。
吳氏和兩個媳婦圍著嶽仲堯又是抓又是撓的,老嶽頭在後頭看得連連跺腳喝止,只是沒人聽他的。
嶽小滿見了來氣,上來拖拽她娘,倒被吳氏用力往後揮了一把,竟差點跌到地上。
嶽仲堯氣恨,不耐煩跟三個女人拉扯。把包裹高高地舉過頭頂。
喊道:“娘,你這是做何!”
“做何?做何你看不到嗎?沒得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養出來的兒子不惦著自個老孃倒是惦著那旁人!”
吳氏說完攀著嶽仲堯的肩頭一跳一跳想搶下嶽仲堯手裡的包裹。
“娘,你要講點道理,瑾娘是我明媒正娶來的妻子,琬兒是我的親骨肉,是你和爹的親孫女,如何是旁人?”
“哼,住在我家的自然是我家的人,住在別處的自然就是不相干的旁人!”
吳氏說著一個向上彈跳,已是摸到了包裹邊角,正竊喜,不妨嶽仲堯一個閃身,讓她撲了個空。
吳氏又是氣又是急,上前拍打著嶽仲堯,嘴裡罵道:“你個不認父母的!白養了你這麼多年,早知就該把你扔到後村讓柺子撿了去!也好省了茶飯!”
“娘,我哪次回來沒給你和爹帶東西的?換來你這麼說我?我娶了瑾娘,又養了琬兒,她們娘倆的衣食自然要我操心著。養活她們自然是我的責任。我又錯過了琬兒四年,現在自然是該好生描補回來的時候,您如何還能拖兒的後腿?”
吳氏氣得不輕。
“說得好像那四年我只讓她們母女喝井水一樣!那四年還不是我伺候著她們娘倆啊?你個吃裡扒外的!”
吳氏恨恨地在嶽仲堯的身上捶了十來下,被老嶽頭一把拖住後,還尤自不解恨,撲上去恨恨地也捶了老嶽頭十來下。
老嶽頭一把老骨頭被她捶得幾乎散了架,氣得他一把扔了水煙杆,擒住吳氏的雙手,喝道:“好了!做這副樣子給誰看!”
吳氏撒潑歸撒潑,哪裡及得上日日勞作的老嶽頭的力氣大?一時被老嶽頭箍著雙手,倒是動彈不得。
只氣得她拿腳去踹老嶽頭。
老嶽頭不妨她使這招,倒是被她踢中小腿骨,疼得直吡牙。
老嶽頭疼勁上來,一把把吳氏往床上摔去。
吳氏跌了兩步,仰倒在床上,身子把鐵鉤掛著的蚊帳都扯落下來壓在身下。
吳氏一時愣了愣,回過神來,便捶打著床板,嚎叫不止。只說不能活了,老的小的只盼著她死呢。
嶽仲堯頭疼不已。
想上前去挽扶,又恐吳氏借勢更加撒潑。只愣在那裡,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額上青筋崩得死緊。
孫氏和於氏看吳氏拿頭撞床板,也驚愕不已。此時也不敢上前。
嶽小滿上前勸慰,也只換來吳氏更大的乾嚎。只嚷嚷不能活了。
老嶽頭手指連點著吳氏,只張著口,卻愣是嘣不出一句齊整的話來。只“潑婦,潑婦”地念了好幾遍,便蹲身撿了水煙杆子,揹著手出去了。
嶽仲堯又聽到他在院裡揚聲喚道:“三兒,你快去看看琬兒,隨後回來跟爹下地!”
嶽仲堯也覺得他在這,他娘更是作死作活地拿捏,還不如避了開去。
遂拿起懷裡的包裹轉身往外走。
吳氏一個鋰魚打挺,翻下床,急走兩步喝道:“嶽老三,你這是要去哪!”
嶽仲堯頭也沒回,只回道:“娘,我去去就回。”邊說著邊埋頭急走,幾個箭步就出了院子
通往村外的小道上,兩旁林木已喚發了春的氣息,鬱鬱蔥蔥,迎風輕擺。
嶽仲堯憋悶的心情也隨即灌入了幾許清風,頓覺身輕二兩。不覺腳步漸快,想到即將要見到日思夜想的嬌妻佳兒,嘴角也往上揚了揚。
喬明瑾和琬兒此時並不在家裡,鐵將軍把門。
嶽仲堯愣愣地撥了撥門上的鐵鎖,這是真的鎖上了。
去哪了?
農忙,回雲家村了嗎?
嶽仲堯埋頭想了想,又抱著包裹繞到屋子左右看了看。
籬笆地裡,各種菜冒著芽,地上似還留有澆水過的痕跡。另一邊的雞窩裡,也只有待下蛋的母雞圈在籠裡。
又繞到屋後的馬房看了看,只有拉車的馬在裡面,牛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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