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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仲堯暗惱自己,每回碰到妻子,舌頭就由不住打結。
他在衙門裡嘻笑怒罵,沒見有一絲猶豫的啊。
“瑾娘我回城裡處理些事情待好了,好了,我就回來琬兒先陪著你。往後,往後我守著你。”
喬明瑾聽他說完這一番話,只看著他沒應聲。
嶽仲堯又抬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道:“你,你夜裡若是害怕,就點著燈睡,我跟表哥表嫂說過了,讓他們來家睡,陪你”
喬明瑾皺了皺眉頭。
夏氏把何氏早早就嫁了。因著早些年家裡境況不好,也沒敢往女兒的夫家走動,怕別人說三道四。又因家裡只她一個人忙裡忙外,母女倆倒也沒能經常見面。
如今一家子難得在一處,每天傍晚吃完飯,一家子都會在作坊的院子裡聊天閒話。夫妻子女翁婿,談笑晏晏。
何氏和表哥雲錦除了每天還來幫著家裡做些劈柴及照料那幾十隻雞之外,倒少在喬明瑾家裡睡了。
家裡如今就她和琬兒兩人,就是加上明琦也就三人,能吃幾隻雞?
不過作坊添了人後,飯食做的也多了,夏氏又是個會過日子的,自她來了後。又添了二三十隻半大的雞娃子來養。
說是省得到外面買肉了,又貴又費事,還有雞肉有雞蛋吃。
所以喬明瑾家裡的雞現在都是雲錦早晚在照料。早上趕著出去下工後又到林子裡收回來。
喬明瑾倒沒一定要雲錦夫妻住回來。雖親著,但那二人想必住在作坊更自在一些。
如今,嶽仲堯倒是多閒事去開了口。
“不用。家裡牆高門厚,村裡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沒什麼可擔心的。我和琬兒相伴就好。”
嶽仲堯對喬明瑾拒絕他的心意。也不以為意。
自他回來後,妻子對他就一直淡淡的,他似乎早已習慣。
總覺得有一天妻子的心還會熱起來,他能把妻子的心捂熱了。
“那你睡時就點著燈睡,別怕費油,回城後我再找人尋些煙燒得少的蠟燭回來供你用。”
“不用了,你安心當差就行。”
嶽仲堯聽了。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些什麼。又緊緊抿住了。
招來琬兒吩咐了幾句,就告別娘倆回了城。
對於嶽仲堯的離開,喬明瑾沒什麼感覺,倒是琬兒焉巴了好幾天。
直到村子裡農活忙完,娃子們又跑來尋她玩的時候,這丫頭才像是淋過水的焉巴青菜又活了過來。
而莫明其妙消失了小半個月的周府六爺周宴卿,又駕著他那輛甚為招搖的寬大馬車到下河村視察來了。
這廝此次盯著喬明瑾的眼神,讓喬明瑾覺得甚是奇怪。
帶著審視?像初次才相識?
眼神好像又有些熾熱?嗯,好像也不對。
卻說不上來。
有點像熟悉的陌生人?
喬明瑾笑了笑。
道:“你這是中邪了?”
那廝愣了愣。還點頭,道:“恐怕是。”
石頭偷偷在兩人的臉上打量。又沒發現什麼。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
而周宴卿這些天被拘在家裡看美人圖,真看得頭昏腦脹,又不能甩手離開。只麻木得厲害。
他也曾翩翩風流過,少慕知艾過。心裡也存有一抹暗香在懷。
只是看了幾十幅木頭一般的美人像,便麻木了。
大魚大肉吃多了,就想尋一味鹹淡相宜,湯清味淡的來細品。
管不住腳步。總想去下河村。
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讓他卻步。
由著老孃親一副一副的美人圖端到近前,一個又一個的私媒官媒請回府,也相看了一二,便麻木厭倦了。
正渴望那一縷清新起來。
昨夜竟是越想越盛。若不是月黑風高,都要叫小廝備車了。
今早朝食都沒用,早早就吩咐石頭及馬伕駕著車來了。
這廝照例和琬兒玩鬧了一會,又到作坊勉勵了眾人一番,跟喬明瑾埋頭對了一會帳,便留在喬家等午飯。
石頭麻利吩咐跟來的車伕到廚房幫忙,他則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家那位爺身邊。
石頭這些天也是過得水深火熱。
他家那位老太太也不知發了什麼瘋,一直縱著他家六爺的,這些天倒是日日留意起來。
不僅派了幾個丫頭婆子進了聽風院,還日日派人提溜他到正院詢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