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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皆是脾氣倔強之人,不用多言,只是看著對方的眼睛便可知,誰也別想勸動誰。這般對視半晌,衣凰終於允口,點點頭,道:“好。”
她知道,杜遠的情況,容不得她耗下去。
而今杜遠已經昏迷,他們帶著杜遠,便不能駕馬,只能找來最快的馬車,由十八衛親自護送,一行約二十來人駕著馬車直奔著北方而去。
而今大宣和突厥兩方齊力對抗銀甲軍,銀甲軍不得不撤回距離大宣最近的彭州,這是一場僵持之戰,且看誰的耐性更大,更強。
北方風沙大,而且很是頻繁。晚間,站在一處高樓上,一睜眼就會被沙子迷了眼睛。
琅峫已經在這裡站了半個時辰,一句話也沒說,託和也在他身後,幾欲開口,卻又全都嚥了回去。琅峫這般靜默不語已經不是第一次,自從得知衣凰誕下皇子之後,他就經常一個人靜靜地待著,少則半個時辰,多則一整天不聲不響。
雍州那年冬,她被困他軍中,卻絲毫不曾有過一個被俘之人該有的謹慎或惶恐,每日只是吃喝貪睡,時不時地取走他兩本書籍,看得卻也極快。以她那般的靈敏和記憶力,本不足為奇,奇的是她沒看完一本書都會與他談論一番。
託和也說的沒錯,衣凰就是他的命門。
而他卻並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個命門突然就長在了身上。
初見時的驚豔與提防、相處時的坦蕩與瀟灑、分別後的莫名思念與牽掛
這個女人害得他放走了蘇夜涵,又以七星海棠擊潰他三千精兵,再見之時,她與他是敵人
除了那日她以他三千突厥精兵換蘇夜涵一命之外,從頭到尾,她就沒有做過一件對他有利的事情。甚至,那唯一的一件事情到後來對他來說也是致命之事,他不曾想過有一天,那個看似文弱清淡的涵王,會成為銀甲軍第一領將、會成為天朝嘉煜帝,更沒想到他會成為他突厥唯一的勁敵。
“她怎麼還不來?”
聞他開口,託和也一驚,走上前去,問道:“王,你剛剛說什麼?”
琅峫微微眯起眼睛,面朝南方站立,道:“她怎麼還不來找我?孩子一出生,忘憂的毒性就會捲土重來,且毒性更猛烈,而且,這已經是第三年。”
託和也頓然明白過來琅峫所言是何人,一時不知如何答話。
這世間若是沒有這個女人,這天下必然是他阿史那琅峫的,可偏偏慕衣凰就活生生地存在,存在琅峫的心裡。
那是他唯一的弱點,唯一的牽掛。
“王,夜深了,早些歇著吧,我們還要與銀甲軍對戰。”
琅峫雙腳卻一動不動,沉吟片刻,道:“託和也,傳令下去,明日,我們退兵。”
“王!”託和也大吃一驚,上前與他相視而立,道:“為何?”
琅峫神色不動,淡然道:“你若是懂得蘇夜涵的心思,就不會再問我為什麼。大宣欺他騙他,你以為蘇夜涵面上什麼都不說,心裡能放得過他們?最重要的是,一個賀璉、一個阿於陵,都是害死他親人的兇手,所有銀甲軍都恨不能將他二人碎屍萬段。此時銀甲軍最想滅掉的便是大宣,以解心頭之恨。”
託和也皺眉道:“可是,大宣一滅,緊接著就是我突厥,王何不與大宣一起滅了銀甲軍,再行吞掉大宣?”
“征戰”琅峫輕輕唸叨一聲,悽笑道:“這麼多年,本汗南征北戰,四處奔波,想要的都已得到,可是本汗卻一點成就感、一點滿足感都沒有,只覺得自己很失敗也很軟弱,這裡想要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得到。”他說著錘了錘自己的胸口。
託和也看在眼裡,不由得一陣難過。
琅峫繼續道:“我阿史那一氏從一支小部落成長為今日的大突厥,靠的是有勇有謀,對待奸邪小人必比他更狡猾,可對待蘇夜涵這樣的人,靠卑劣手段,你以為贏得了他?”
說罷,他冷哼一聲,仰頭道:“這樣的人你若不能將他打敗,就只有一輩子活在他的陰影下,一輩子都別想解脫。本汗與他蘇夜涵雖是命中大敵,可誰又能說我們不是最瞭解彼此的至交?他現在一心撲滅大宣,既是如此,本汗便送他一個人情。我突厥退兵,讓他先滅大宣,然後再與我突厥專心一戰!”
託和也不言,卻明白琅峫話中之意。
天下之大,而英雄相惜。琅峫這般清傲之人,斷不會甘願做蘇夜涵眼中的奸佞之徒——尤其,還有那個女人存在。
正沉默時,一名副將匆匆而來,面色略有異樣,小聲道:“王,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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