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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話說到這裡,眾人方才明白其中用意。
現今輔國大臣有了,鎮國大將也有了,只差這個頭,而這個所謂的頭,可不就是太子蘇夜澄?
衣凰頓然醒悟,她怎麼差點給忘了,當初她捲入這件事中來,就是因為太后的召見,太后可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想到這裡,衣凰俯下身去拜道:“啟稟皇上,太子的事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現在只等著找出其中的一條線將所有事情串聯而起。如今距離團圓節還有八天,衣凰保證在五天之內查出事情真相,並儘快調理好太子的身體,絕不耽誤太子與諸位王爺一起,陪同皇上和太后娘娘同慶祝團圓節。”
睿晟帝緊緊盯著衣凰,似乎想要將她看穿。
他心中不是沒有疑惑,關於衣凰的疑惑。他想了許久,卻始終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個性情和她孃親一樣漠然冷酷的孩子,會心甘情願地一腳踏進這錯綜複雜的皇宮中來,還這麼盡心盡力幫助解決太子的事。
她與太子並無交情,甚至只見過一兩面,不是嗎?
難道是為了其他交情不錯的皇子?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既然衣凰已經允下這樣的承諾,他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當下便點了點頭,道:“好,就五天。這五天無論發生什麼事,朕都會充耳不聞,不去理會,只要你們能查出事情的真相來。”
三人同時一喜。
“謝父皇!”
“謝皇上!”
【五十八】菡萏香銷翠葉殘
一幅字畫平息了睿晟帝的怒氣,給了太后機會,這是衣凰沒有料到的。
然而,她更想不到的是,蘇夜涵從何處取得了那幅字?難不成是一大早趕到右相府,取了字之後,又匆匆趕到了宮裡?
見她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蘇夜涵倒也不閃躲,走上前與她並排走著,說道:“你不用猜了,那幅字是我跟右相討來的。”
衣凰凝眉道:“我爹知道了這事?”
蘇夜涵明白她說的是右相是否知道她在調查太子一事,便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告訴他,只是說我很喜歡這幅字,但是被他發現只不過是遲早的事,你還是自己先跟他說明吧,免得他知道之後又為你擔心。”
聽著他溫潤和煦的聲音,衣凰有瞬間的恍神。
她又何嘗不想把所有事都告訴右相?可是她又擔心他知道了之後,會忍不住摻和進來,雖然他能給他們帶來很大的幫助,然,出於一個做女兒的自私想法,她卻不希望右相插手,免得惹禍上身。
“多謝七哥提醒,衣凰記下了。”衣凰說著朝蘇夜涵淡淡一笑,轉身往別的方向走去。
蘇夜涵冷聲一笑,並沒有跟上去,只是看著她略有落寞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的脾氣實在是尋常人捉摸不透的,前一刻還春風拂面,下一刻就可能狂風大作。
她是那樣一個我行我素,受不得約束的女子,她做事不需要足夠的理由,只要自己心情好就可以。
終究,她並非像她表面這般瀟灑不羈,只是那片藏在她的心裡,讓她時而歡樂時而傷神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這麼忽冷忽熱,忽遠忽近?
為何,感覺到抓不住她的心,自己會這麼彷徨?
蘇夜渙看了看他並不和悅的神情,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七哥,衣凰的脾氣你也該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她一向是無所可懼的,能讓她逃避的事情自然有著天大的理由。”
蘇夜涵輕輕“嗯”了一聲,似乎將蘇夜渙的話聽了進去。
蘇夜渙繼續說道:“這些天來,雖然沒怎麼見到你,可我看得出她還是記掛你的,有一次她自己一個人對著剝好的蓮子發了半天呆,我走過去問她怎麼了,她笑著說:‘你信不信七哥身上現在還收著一包蓮子?’我雖不知是怎麼回事,但我知道只有對於一心牽掛的人,才能這麼隨時隨地,輕輕鬆鬆地說出他的事情來。”
一提到蓮子,蘇夜涵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感覺那個手帕還在,便鬆了一口氣,冷聲道:“她那般陰晴不定的脾氣,我又怎麼可能會清楚?也許,那一路上所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場虛化,一旦回來了,便全都化為烏有。”
說罷不給蘇夜渙在說話的機會,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宓秀宮。
那裡地處西北方向,相較於其他宮殿來說,頗為偏僻靜謐,很少有人到那裡走動。
一路上,蘇夜涵的腳步都不算快,緩慢之中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