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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見狀,並不硬拼,只是扭頭便逃,冉嶸豈能讓他們那麼容易就逃了,率領銀甲軍一路追上。
“七哥,你們沒事吧?”火光下,蘇夜澤的臉上有難掩的擔憂之色,一見二人就迎上問道。
蘇夜涵搖了搖頭,“沒事。”
“那就好。”蘇夜澤看清他們並未受傷,鬆了口氣,“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蘇夜涵“嗯”了一聲,低頭看了看一聲不吭的衣凰,邊喚著子墨往回走邊問道:“你怎麼了?”衣凰這般安靜還真讓他有些不習慣。
衣凰沉聲道:“我在想剛剛那些人究竟是何來歷。”
“怎麼說?”
“我見過他們——”衣凰看了看蘇夜涵和蘇夜澤,見他們眼神疑惑,便解釋道:“就在你們帶著冉將軍一行人到竹舍找我的那天,其實之前琅峫的精兵已經被人襲擊了,來人就是一群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下手狠毒,與剛才襲擊我們的人很像,所以我剛剛研究了他們的武功套路,雖然尚不知曉他們的身份,但能確定的是與之前那些人是一路人。”
蘇夜澤不由得“咦”了一聲,“他們去襲擊阿史那琅峫證明他們與琅峫或者突厥有仇,我們也與突厥不和,他們怎麼反倒又來襲擊我們了?”
蘇夜涵沉吟片刻,冷聲道:“只怕,他們真正的目標不是阿史那琅峫,而是”
他說著看了看身前的衣凰,眼底閃過一絲擔憂,接著說道:“看他們的身手,更像是江湖中的殺手,莫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有人要置你於死地?”
衣凰忍不住連連皺眉,撇了撇嘴說道:“若說江湖中人,我雖然自幼隨師父外出遊歷,卻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最多就是看到自殺的人,我又不想他們死,所以就救下了他們,難道這也算得罪了人?”
聞言,蘇夜澤默默看了蘇夜涵一眼,自己撇開頭一邊偷著笑去了。
衣凰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玄清大師是得道高人,她慕衣凰作為大師的唯一弟子,這二人一同外出又能得罪什麼人?
“不過話說回來,王爺考慮的也有道理——”就在蘇夜涵和蘇夜澤想著怎麼回答的時候,衣凰卻自己開口了,“對普通的百姓而言,我與師父自然是救命的好人,然,對於那些作惡多端之人來說,可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了。”
聽了此話,二人皆沉默不語。
郊外風大,無樹無枝,便只能聽到秋風拉扯著身上衣服呼呼作響之聲,以及碰到了山牆瘋狂嘶吼的聲音,隱約還有銀甲軍馬蹄踏地的奔騰聲,然,卻又不是十分清晰。
黑衣人出現兩次,兩次衣凰都在其中,第一次碰面時,雖然那黑衣女子的目標是琅峫,但看向衣凰時那雙眼睛卻仇恨萬分。如今他們大軍啟程離開了幷州,他們竟然也跟著離開幷州,一路追了過來,只怕衣凰已經成為了他們接下來的目標。
衣凰雖面上與二人嬉笑,卻在心裡暗自思量,細細想來,自己這些年來並未與何人結仇,雖然早年因為睿晟帝寵愛有加的緣故而盛名在外,但這些年她漸漸低沉內斂,收斂了往日的傲氣,若非是太后娘娘召見,她連皇宮都不願進,已然讓自己沉了下來,卻又是何人非要與她作對?
眼見營帳就在眼前,衣凰依舊垂著頭,若有所思。蘇夜涵見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想不出來就別想了。”
衣凰回過身朝他一笑,點點頭,等他下了馬之後,正想自己躍下馬去,突然看到眼前伸來一隻修長的手,順著手臂看去,自然是蘇夜涵。
他對衣凰微笑,說道:“周圍都是將士,清塵郡主該不會準備就這麼瀟灑地跳下來吧。”
被他看穿了心思,衣凰不滿地撇嘴,卻還是乖乖地把手放到他手中,藉著他一拉、一帶的力道,輕鬆地下了馬。
握著那隻白皙的手,衣凰有些怔愕,繼而還有些心酸,雖然這雙手錶面看上起光滑耀眼,然手心裡卻有一行結實的繭子,用手指細細摸上去,想手心的小山丘似的有些粗糙。可是他貴為王爺,有什麼事非得他親自動手去做,甚至不惜留下這滿手厚厚的老繭?
看著被迫留下看守營帳,此時正迎面而來的邵寅和方亥,衣凰陡然一驚,抬起頭看著身側這個笑容清淡寧和的男子,心底閃過一些微亂的思緒,正欲細細想來,卻被蘇夜涵平靜的聲音打斷了。
“我們兄弟幾人自小就被安排與幾位將軍習武,年年都要考測,故此不敢有絲毫怠慢,經常碰觸刀劍,手中怎能不長繭子?”他說著側身看了衣凰一眼,又低頭看了看牽著衣凰的手。
衣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