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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嘴角挑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白色身影一晃,人便穩穩坐在馬背上,策馬走到琅峫身邊時,小聲對琅峫說道:“將軍,我現在是你的俘虜,你最好對我兇一點狠一點,這樣我離開的時候才會心安理得。”
說罷不顧眾人的驚訝,竟然先行策馬朝著那座山駛去。
琅峫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
她剛才說什麼?離開?無論如何她都會離開的,是嗎?她現在不離開,不逃走,只是因為他們尚未進入突厥境內,而她說過她不會隨他們回突厥,她絕對說到做到,那也就是說,在進入突厥之前她一定會離開,消失,不管是以怎樣的方式?
琅峫一揮馬鞭,飛快地趕上了衣凰,與她並駕齊驅,時不時地側身去看她,而她的嘴角始終掛著一縷清洌柔和的笑意。
他不知道,即使她現在身陷突厥軍中,卻絲毫沒有顧忌自己的安危。
天朝銀甲軍來襲,說明方亥的訊息已送至都城,蘇夜洵已經出手相幫,而他們既然能這麼迅速地找到琅峫的位置,自然是因為有蘇夜涵的指引——只有蘇夜涵他們才知道後山的樹林有玄機。
照此說來,蘇夜涵已經安全與銀甲軍會合了,而他的傷,也該好的差不多了吧。
明天,最多隻要到明天一早,她給琅峫服下最後一碗藥,她就可以離開了。
【二十八】一滴海棠敗全軍
入夜,一行人行至山腳下。
夜色實在深濃,看不清來路,在平地上尚不好接著往前走,更別說還要走山路,軍隊便在山下搭起營帳,等著天色亮起時再行趕路。
為了防止暴露目標,當晚並未生火,所有人都只是啃了兩口乾糧,喝了點水便各自回帳了,並沒有悉數睡下,而是輪流值夜。
琅峫的營帳位於正中間,從四面看過去根本看不到它的存在,所以便只在琅峫的營帳旁生了一堆火。
走出營帳,看到衣凰坐在一處稍微凸起的山丘上,提了一壺酒,正喝得好不歡暢,一仰頭,酒壺高高舉起,酒從壺嘴裡灑出來,慢慢入口,有些酒水濺出來,劃過她白嫩的臉頰,順著脖頸流進衣服裡,她卻毫不在乎,衣袖一揮,白色水袖飄蕩開來,覆上雙腿。
如此,哪還有堂堂天朝郡主的模樣?
琅峫無奈一笑,走上前:“你倒是有興致,一個人也能喝得這麼開心。”
衣凰斜了他一眼,問道:“為何不能?喝酒需盡興,即使是一個人,也要盡足了興才有意思。”
琅峫輕“呵”了一聲,伸過手去,衣凰會意,將酒壺送到他手中,他便學著衣凰的樣子,仰頭飲酒,酒壺始終距離自己有七寸遠。
這麼喝了幾口,他不由得一凝眉,“我道你怎麼這麼不心疼,原來是因為這是我的酒。”
衣凰呵呵一笑,“怎麼,將軍心疼了?”
“那倒沒有,你若是願意,我的酒你可以喝上一輩子——”他說著側身看了衣凰一眼,見她並不搭腔,心裡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唉,只可惜,這樣你卻不願了。”
衣凰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看著四周。
一片漆黑,卻隱隱有風聲傳來,越來越大,吹到營帳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似乎想要把營帳撕裂。除了風聲,除了方才他們的談話聲,這周圍竟然真的一點其他聲音都沒有。
看著琅峫有些憂慮的神情,衣凰說道:“再往前走便是突厥了。”
琅峫“嗯”了一聲,衣凰笑道:“怎麼?難道將軍心情忐忑不安了?”
琅峫卻是搖頭,“我外出帶兵打仗,是家常便飯常有之事,如果每次都要這麼折騰一陣子,我早就一命嗚呼了”
他側身看了看衣凰笑意清淡的眼角,語氣一轉接著說道:“不過這一次,我倒真的有點不安了。那種感覺明明很壞,我卻有些捨不得,有些留戀”
他本以為衣凰會笑話他,卻不想一轉身看到衣凰正一臉認真的表情聽他說著,眼底閃過一道柔和的微光,“就好像前往冰山頂端尋找雪蓮之人,明明寒冷徹骨,卻不肯離開,因為只有這種寒冷才能給他們帶來希望,找到雪蓮的希望。”
琅峫有些驚訝,愕然地看著衣凰的側臉,火光映襯著她清瘦的臉龐,泛著一層朦朧而輕柔的幽光,帶著一股莫名的疑惑力。
愣了片刻,他頓然一笑道:“你找到過雪蓮嗎?”
“找到過。”衣凰說著又挑著眉想了想,“不過沒有帶走。”
“為何?”
“因為雪蓮只有待在它應該待的地方,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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