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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望著這光景,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悸得厲害。
直到那士兵跌跌撞撞地離開,若水才又戲謔地開了口:「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大發善心,饒他不死。」
剛才見他長劍出鞘,還以為那士兵必死無疑,未明居然會放他一馬,當真出人意料。
「你不想他死。」輕輕拂下肩上楓葉,未明淡淡開了口,很輕很淡的一句話,卻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猛得劃過若水腦海。
他居然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來的心事,為何他會知道?
看著若水大睜的鳳眸裡滿滿的不可思議,未明唇角輕揚,隱約面露得意。
走到他身邊,微低下頭直視著那雙彷彿可以將人魂魄吸走的鳳眸,未明黑曜石般的雙目中綻出自信的光芒。
「方才在牢房之中看到刺客屍體,你便已露出惋惜神色。」沉靜的語氣,卻透著肯定。
「哎?那牢房如此之暗,你竟能看清?」挑眉,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是。」
「未明兄當真好眼力。」
若水彎起眉眼微笑,心中卻有些無奈,看來這人當真對自己觀察入微,果然還是擔心自己與刺客是一路的吧。
未明知他心思,正要開口解釋,庭院口卻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對視著的兩人均心頭一悸,轉頭匆忙別開了視線。
院裡的楓葉又飄下了不少,片片楓紅飄入視野,帶起些理不清也理不順的糾纏。
「殿下,臣該死,居然救駕來遲。」來人穿著一身官服,走到未明面前便要下跪。
若水琢磨著他該就是這澗竹城的知府,看他對未明的態度,看來未明很可能是哪個王侯世家的少主。
只可惜,他對西鎏的王侯官員情況一無所知,不然倒是可以推測出未明的背景。
「程大人不用自責,此事與你無關。」
未明一揮手免了程大人的禮,待他站直身子後,指著身邊的若水道:「這是君若水,我的朋友,這次的事多虧他出手相助,他從外省而來,還請程大人替我好好招待。」
「未明兄,你」若水聞言面露驚訝,挑眉看向未明,他這話的意思是承認自己了麼?
「身為全軍主帥,我不能在此久留,日後若有緣再見,定請君兄好好喝一杯。」
抱了抱拳,未明直視過來的目光清明澈淨,那裡面含帶著的意思若水看見了,也明白了。
萍水相逢,他們卻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此一別,獨木橋與陽關道,他們各走各路。
既然已經明白自己不是奸細,那麼他留下的目的也就到此結束了。
「好,那若水在此預祝未明兄不日凱旋歸來。」學著對方抱拳,若水勾起唇角露出招牌的狡黠笑容。
他想起早間在山河邊他們的相遇,高山流水並非刻意,不過只是塵世間的瞬息萬變而已。
未明走後,若水決定在程知府處滯留一日。
初入西鎏,他還有很多事要先打聽一下,何況流雲近日來也頗勞累,正好趁此機會讓它好好休息一下。
正午,程知府與夫人在府中招待若水用膳,三個人圍著張圓桌,桌上布了些精緻的小菜,都是澗竹的特色,道道色香味俱全。
「君公子,程某先敬你一杯,感謝你替殿下擋下一箭,又協助他捉拿奸細。」舉起白瓷酒杯,程知府朗聲笑道。
他年過五十,卻仍硬朗豪爽,笑起來更是慈眉善目。
若水也不推辭,端起酒杯謝過後便一飲而盡,「此次實屬巧合,若水不敢居功,倒是程大人,若水初來西鎏,還有些事想向大人打聽。」
「君公子但說無妨。」
「之前我路經須和國邊境時,聽聞西鎏靖元帝病重,可是事實?」
「哎,是啊,皇上龍體欠佳,已有些時日了。」
「那如今掌政的真是太子?」
「咦?」聽到若水有此一問,程大人不禁奇怪地皺起了眉。
與邊上的夫人對望一眼後,他拂了拂半長鬍須,問:「君公子既是殿下朋友,竟然不知此事?」
「實不相瞞,我與未明兄也是今早剛認識。」無奈地搖了搖頭,若水坦然一笑。
程大人便更為驚訝了,直把兩隻眼睛瞪成了銅鈴大小,「這倒奇了,君公子莫非還不知道,殿下他便」
他話未說完,便被從前院傳來的大喊聲打斷,「大人,大人,不好了!府衙牢房裡多了具屍體啊!」
隨著話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