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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逐出師門。”雖然語氣清散平淡，像在敘述別人的事，但聽起來也能想象的到當時的痛楚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清心自始至終都維持著一個姿勢，看不出情緒波動，只是指尖新拈起的一顆棋子眨眼間又成了一小撮細細的粉末，看著白色的粉末沿著同樣雪白尖削的指尖緩緩滑落，微微嘆息，“我不怪師父，畢竟他也就那麼一個兒子。至於師兄，因為對師父歉疚太多，我也沒有辦法恨他。我一個人，孤身在外，無依無靠，但又謹遵師訓，絕不踏進江湖。那半年，我受盡了苦楚，可想到我曾讓師父那麼失望，又覺得這是我應得的懲罰。半年後，我悄悄回去，想求得師父原諒，沒想到，卻恰巧聽到了師兄和師父正說到我，師兄求師父讓我回來，說他真心愛我，師父忿怒之下竟一掌將師兄打死。我當時明明就在窗外，可什麼也做不了！”

龍修定定的看著他，半晌不語。良久才輕聲問道：“那你師父呢？”

清心苦笑，“瘋了，沒兩個月也自盡了。”

龍修側了測頭，神色間隱有不忍，“是你師父太過古板，你師兄太過痴情了。”

孰料清心搖了搖頭，“我師兄他唉，那麼多年我從不知道他對我抱的竟是這種心思。至於我師父，其實是因為也曾愛過一個男人，為其傾其所有最終還是落了個被無情捨棄的下場。所以”

“人活著就有磨難，能不能挺過去就要看各人造化了。”龍修嘴上說著，其實都覺得好笑，什麼時候他自己都成了宿命論者了？

清心淡淡的點頭，“也是。但師父死的頭幾年我心灰意冷，自暴自棄，幾次險些死在混混手裡。直到四年前遇到江致遠，他把企圖侮辱我的混混趕走，又把我一身傷病治好。那時候的他，那麼灑脫溫柔，乾淨的像個仙子，而我這種髒的一蹋糊塗的人，自然緊緊抓住了那一縷光明”

修得雲心　正文·下　第65章　迷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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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清心的過去，龍修再在早朝上見到江致遠，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似乎察覺到龍修不同尋常的目光，龍擎雲的早朝結束的有些焦躁。

龍修在早朝後回了自己的疊陽殿，毫不意外龍擎雲跟了過來。吩咐習玉上茶，龍修自顧自的窩進軟椅中埋頭研究一本醫經，對鐵青著臉的龍擎雲視而不見。

面對他明顯冷淡的態度，龍擎雲竟沒有發火，只是面色不善的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看著專心致志讀書的他。兩人似乎在耗耐性一樣，任時間無聲流逝。

端茶進來的習玉打破了迷靜的氣氛，她小心翼翼的把還在冒著熱氣的白色茶盞放在桌上，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對龍擎雲深施一禮：“奴婢見過皇上！”

龍擎雲的視線沒有從龍修身上移開，只是淡淡哼了聲。

倒是龍修抬眼瞥見了習玉眸中太過明顯的孺慕之色，心底泛上熟悉的酸楚。沒多久之前，自己也曾那麼渴望著這個男人的關愛。剛想勾起一抹苦笑，立刻感覺到一直鎖在身上的灼熱視線有熾熱好多。是他！不著痕跡的皺起眉頭，龍修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麼在一切都挑明之後還要死纏爛打的霸著自己不放，他明明是那麼恣意妄為的人啊！

習玉站在椅側，拘謹的盯著手中的托盤，斟酌了半天才敢開口：“皇上，小皇子是個聰明的孩子，老這麼關在皇宮裡太可惜了，他以行過成人禮，也可以出去四處闖闖看看了，這樣，將來才能更好的知道如何去治理國家啊！”

“習玉，不要亂說話！這兒沒你的事了，先下去吧！”龍修打斷了還想繼續的習玉。平常這個伶俐的過火的女子今天怎麼會這麼沒眼色呢，她難道沒看到龍擎雲滿臉陰雲密佈的表情？忍不住低聲訝嘆，果然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別管是親人還是愛人，都是如此。微嘆一聲，可惜了那麼玲瓏剔透的一個玉人，還是看不透龍擎雲的無情無心。

龍擎雲周身的低氣壓立刻銳減，又引來龍修好奇的一瞥。他笑笑，站起身走到龍修面前，“習玉，下去！”

雖然不明白皇上的心情為什麼突然的好了起來，習玉也不敢多問，匆匆屈膝告退，再度擔心的偷瞄了一眼坦然自若的小皇子，只能退了下去。

龍擎雲似笑非笑的將龍修籠罩在自己的範圍內，語氣聽不出此刻的心緒，若是乍聽來還帶了幾分薄薄的寵膩：“修兒，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明明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兒，偏偏為每個人都操足了心，可你怎麼就不知道為我多考慮考慮呢？”伸手掬一捧滑順如水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