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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威儀而嚴肅。
及至的反差令這個男子更具魅力。
夏墨兮平時是不可能披散長髮的,他認為衣冠不整有為帝王風範。所以他的服飾妝容一向是嚴謹刻板的。
這次的意外是因為先前被施月舞解了髮帶,之後又發生很多事,他顧不上整理妝容,一直保持著一種他認為的輕浮形象。
失缺的記憶在慢慢地恢復。
記憶裡一閃而過一個昔日的畫面,那是她和他初次見面的場景,當時的他披散著長髮立於水池中央。
她從不知道男人也能擁有那麼美麗的長髮,比女子的發還要長,還要柔順秀美。她一不留神就看得怔住了。
施月舞從錦被裡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長髮。
夏墨兮不知她意,也伸出手握住了她。
“別搗亂!”她突然很兇地喝斥他,只是由於太過虛弱而毫無威懾力。
不過,夏墨兮還是忍住不碰她。
因為她的兇斥,他的心再次滴血。是他昔日的行為令她傷痛,而她的傷痛彷彿化成了毒針,一針針無情地刺痛他的心。
他的發很長很長。
他坐在床沿,長髮披瀉下來,髮梢仍能散在被褥上。
施月舞揪住他的最近的一縷髮梢,忽然開心的笑了。
無法挽回的結局(6)
初見之時她就很喜歡他的長髮,美麗的長髮,像珍珠一樣富有光澤,像絲綢般光滑。她一直沒能抓住他的長髮,就像一直沒有抓緊他的人,現在她終於抓到了,所以開心的笑了。
夏墨兮永遠也想不到,自己的長髮竟能博得妻子如花般璀璨的笑容。
他恍惚地怔了怔,不敢確定現在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現實,不過,馬上他就明白這毫無疑問是真實的,因為他的髮根傳來了隱隱疼痛。
施月舞竟然在拉扯他的發。
她一邊笑一邊揪著他的發往自己的身前拉扯,夏墨兮的頭則順著她的方向慢慢移動。
她不停後拉,他則順她的意,身子慢慢前傾。直到他的額貼著她的額,彼此親密無間,她才鬆開手。
她的笑容在記憶的恢復中,由最初的燦爛無害漸漸轉變成歹毒兇狠。
夏墨兮默默地凝視她。
施月舞刻毒地笑望他。
兩人沉默無語。
施月舞笑著笑著,眼淚再一次毫無預警地洶湧而出,無聲的淚,明珠般璀璨卻令看見的人感到鑽心刺骨般的疼。
“別哭,別哭。”夏墨兮無措起來。
看著她無聲的淚、刻毒的笑、以及蒼白的神色,他慌了神,痛了心。
用手拭去她的淚,然而她的淚彷彿大海一樣洶湧,無論他怎麼努力,眼淚還是不斷滾落。
沒有辦法,他只能以唇吻上她的眼睛,輕柔地吮舔她的淚。
這時,寢宮門口傳來一聲凌蘭的尖叫,“本宮要見陛下!”
夏墨兮置若罔聞,他細細地吻著施月舞鹹澀的淚。施月舞躺在他的身下,既不掙扎也不迎合,任他輕輕淺淺地吻著自己。
門口的太監、宮女們看著身懷六甲的德妃娘娘發瘋似地要闖入寢宮,他們面對嬌弱的孕婦實在不敢使用強硬手段。
凌蘭便在那些不敢輕舉妄動的奴才底下終於闖了進來。然而,她卻驚見夏墨兮和施月舞糾纏在床上,曖昧不清的親吻著。
無法挽回的結局(7)
她驚顫著倒退幾步,纖細的手指捂上蒼白顫抖的朱唇,才不至於因尖叫而崩潰理智。
面對深愛的男子擁抱別的女子親吻纏綿,無疑是滅頂之痛,心靈深淵裡僅存的一絲希翼塌陷。
凌蘭嫉恨的眼睛噙滿清澈而脆弱的淚,淚在眼眶中不安地打轉。
夏墨兮發現德妃擅闖寢宮。
他不想看到她,於是側過臉,決然冷酷地怒斥:“滾出去!”
凌蘭的眼淚一瞬間從眼眶滾落,再心狠手辣的女子,內心都有著脆弱的一面,她亦不例外。
那些追著攔阻德妃一齊闖入寢宮的太監、宮女們聽到皇帝的怒斥,紛紛心驚膽戰地退離。
施月舞抹去最後一點淚痕,轉頭,古怪地瞅著凌蘭憔悴的臉,她不敢往下望凌蘭懷孕的身子,彷彿是沾滿毒液的針,一旦注視,萬劫不復。
“月舞”凌蘭沙啞地出聲,露出一抹又哭又笑,窘迫的表情,道:“你沒事了嗎?”
要鎮定,她瞭解月舞的個性,只要給她錢,就可以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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