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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姿挺直,黑髮玉冠,藍袍如水,袍袖獵獵。
只是牌位上的人變了,上次是他至親之人,這次是個陌生人,他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供奉老頭的,他應該知道他父親的作為麼? 一向覺得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她想報復的,只是害過師父的人。
她一瞬不瞬的望著他,看不見表情,竟不知道他是何表情,夜離影忽然很想知道!
“出來!” 視線一仰一俯,他冷聲。
聲音不大卻震的她徒然一抖,腳步停滯,她咬牙,紋絲未動。
“我說,出來!”繼續冷聲,他重複一句,附身拾起了什麼東西。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麼,你以為你是誰啊!她不滿的抽了抽嘴,手探腰間,根根銀針,熒光閃閃,瞬間刺破了孤燈 ,屋中頓時全然漆黑。
她全速朝樓梯走,卻一腳懸空,那人從後面勾住她外裳的領子,輕而易舉的動作,流暢的好似抓住一隻小貓小狗,輕笑道,“想去哪兒?我不是說了麼,叫你出來,你怎麼就不停話了?”
他的聲音極輕,輕的好似一片落葉,飄過她的頭頂,似有柔情,卻重重的壓在她消瘦的身上,莫名的窒息。
沒有說話,不敢說話,不知道說什麼,她只是奮力的掙扎,那人的動作是決然的力道,卻柔韌的順著她掙扎的幅度,根本不容她逃脫,張皇間,她突然拽上自己的衣袖,一個猛力,裂帛之聲,衣料斷開,簌簌然,外裳如水從身上滑落。
禁錮解開,耳邊方九朔一聲低斥,無暇理會,她回身,手掌一揚,幾根染了香的針便要朝他身上刺。
“小傻子!同一招怎麼能用兩遍!”他聲音低沉,卻不慌張,抬手便止住她的爪子,緊緊的箍住掌中,用力一按,夜離影手指似要被他按碎,痛的鬆開指尖,銀針撲撲掉落。
該死的,她夜離影平生沒什麼怕的東西,就是怕疼、怕苦味、怕蛇、怕欠人情
☆、第二十四章 怕疼的小賊
很疼,真的很疼!
十指連心,指骨破碎一般,她只覺疼的站不穩,腳步踉蹌,身子既顫慄又鬆軟,不由深深倒吸涼氣,嘴角嚶嚀破損之音,零碎逸出。
那佇立眼前的黑影,無端抖了一下,止著自己的手掌瞬間放鬆,卻沒有放開,腳步微動,雙臂微張似一個環抱,卻作眨眼間,又變得一動未動,不過幻覺。
未被箍住的手,支上旁邊的冷牆,掌心觸上那瑰麗的雕花鎏金紅木長窗, 微微摩挲間,凹凸處竟是一根木栓,原來是這窗子是可以從裡面開啟的!
方九朔抓著她的手,她的手那樣小,幾乎可以被他的掌心全然包裹,嫩滑如綢緞,卻透涼如千年寒冰,無端叫他生出想要捂熱它的念頭。
“原來小賊怕疼?”他張口,一句低喃,戲謔的調調。
黑暗淹沒了她那瞪的大大的眼睛,不然他一定會死在她那殺人的眼光裡。
淡淡一笑,魔爪反抓住他箍住自己的手掌,露出一排駭人的獠牙,她不假思索的朝著那修長均勻、白璧無瑕、堪稱完美的手掌,狠狠的咬了下去,一雙腳,也並沒有閒著,同樣狠狠的力度踩上他的雙足,她將自己的體重加在他的雙足之上。
方九朔渾然愣住,他決計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她居然在這種時候,咬了自己,還站在自己的腳上,明明看似極清瘦的一個人,站在腳上竟是千斤的重量,這頗有耍賴的味道,全然將他無法移動,哭笑不得,不是不能推開,卻竟是無法傷她。
他一動不動的站著,抓住她的手早已方開,眼見時機成熟,夜離影驟然鬆口松腳,迅雷不及掩耳,她轉身開啟雕花鎏金紅木長窗,窗外,原是那棵合歡樹,青枝沙沙搖擺,紅絲繽紛如雨,淡淡的清香沁窗而入,於她,便是無限的誘惑。
手掌支住窗沿,正要縱身而起,刺耳的輕笑聲暮然響起,那樣的不合時宜,腦海一翁,動作稍有遲疑,磁然一聲,身後,光亮大敞,恰似一張大網將她整個籠罩。
可惡!終究是自己小看了他,夜離影巴著窗沿的雙手訕訕鬆開,回身低頭,撲哧撲哧,跪倒在地,一套動作作的行雲流水,聲音怯怯,她疑惑著說,“少爺,您怎麼會在這兒了,怎麼沒看小姐和表小姐他們比琴了?”
“將頭抬起來!”全然無視她的話,他只說了這句,語調平淡如水,毫無絲絲波紋。
不明所以,她依言,緩緩抬頭。
他就站在她身前,攤開著手掌,掌心,一隻乳白似雪的貝殼,殼中凝著些琥珀色的脂膏,那脂膏熱情的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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