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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賁尚儀,你如此這般,眼下這些秀女又要被你寵壞了。”李尚儀略有不滿,但畢竟賁尚儀與她地位平等不好發難,只得張嘴發發牢騷。
“李尚儀此言差矣,小主畢竟是主子,眼下地位或許並不尊貴,但難保日後會有飛上枝頭的。莫非李尚儀對這些小主都沒信心麼?”
賁尚儀一句話說得李尚儀噎住。
李尚儀並不是不知其中的利害,但是她本身就是個嚴於律己的人,因此對於任何有違禮儀宮規的事物都無法容忍。哪怕只是個不合時宜的小咳嗽都能令她不痛快,更遑論如今這些秀女在她面前站得東倒西歪的了。
“賁尚儀放心,我自有分寸。更何況嚴師出高徒,相信日後小主必不會怪罪於我。”
李尚儀說罷抬手拍了下椅榻上的小茶几,“各位小主的站姿真是有辱皇室的風采!”轉而看著身邊的幾位嬤嬤,“幾位嬤嬤,勞煩了。”
“是,尚儀。”幾位老嬤嬤見李尚儀的吩咐,即刻下去各自帶走了幾位小主出了正殿。
於是,嚴苛的禮儀姿態訓練就這樣開始了。
上至髮絲,下至履底,都會有嬤嬤和其他宮娥仔細審視。凡是有一絲不符合的地方都會被嬤嬤敕令回去重新梳妝穿著。而對於走姿的訓練更是嚴厲,花樣也是百出。嬤嬤們要求各位小主頭頂花盆飄然而走,花盆不能碎;腿夾笤帚而行,笤帚不能掉。每日更有琴棋詩書畫的訓練讓這些小主們苦不堪言。接連幾日下來,每日都累得西門楹倒頭就睡,星月奴伺候兩位小主更是忙得團團轉。柳伊雖自小歷經磨難,但畢竟已經在侯府吃好穿好伺候好慣了,一瞬間又被打回原形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星月奴忙著給西門楹湯沐擦身,柳伊則忙著卸下頭上的簪子等物。
“姐姐,沒想到進了宮居然日子比宮外還苦。”西門楹在木桶中不無感嘆道,“以前雖然吃穿用度不如宮中,可至少也沒受那麼多苦啊。”
西門楹雖然家世不顯赫,在家中也沒人伺候,可怎麼說也是爹孃眼中手裡的寶。西門楹自小放任慣了,最不愛的就是琴棋詩書畫那一套,家中本就不是很富裕,索性也就沒讓她學。如今這幾日,可真是苦煞她了。
“妹妹不喜歡這些東西,硬著頭皮學自然是覺得苦的。”柳伊笑笑,“不過這樣也好,能學幾門技藝增長自己的見識也是件好事。”柳伊對這些全然不放在心上。她自小就喜歡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再加上茉贈予的祖傳書籍,琴棋詩書畫中她的表現自然不會差。
“姐姐你表現得那麼好,自然是開心的。”西門楹有些氣餒道,“像我這樣的,那些嬤嬤看著我的眼神都讓我覺得不寒而慄。一個個看著我,都像要把我掐死似的,讓我心驚膽顫的。”
“再過幾日,尚儀的教授就結束了。到時候無論學得如何尚儀局都不會為難我們的,你就放心吧。”柳伊暗自笑笑,這個西門楹真是可愛,“待這些教授結束,也就是皇上擇人晉封的時候了。能不能一下飛上枝頭,也就看那幾日了。”
西門楹聽了倒沒有再說什麼,柳伊其實不用問也知道。西門楹已經開始暗自想著過了這幾日的苦該如何博得皇上的歡心。
接下來倒是沉寂了,星月奴換了幾桶水來又伺候著柳伊湯沐。柳伊和西門楹因為白日的勞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而星月奴還要收拾漿洗一大堆衣物和物什,一直忙到月將西沉才回自己的房間裡歇息了會兒。
次日醒來,當柳伊和西門楹正在梳洗的時候,倒是有個好訊息傳來。
“尚儀的嬤嬤們到了回家探親的日子了,不少嬤嬤都走了。上頭有令,秀女的教授就算完成了。”星月奴不無開心的說道。這幾日的訓練不止各位小主苦,伺候的宮女更是叫苦連連,一日只能勉強擠出一兩個時辰來歇息會兒,正經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這條訊息無疑讓西門楹高興地飛上了天。
“太好了!這麼說皇上今晚便可以擇選秀女了?”西門楹現在滿腦子充斥著皇上,“也不知皇上長什麼樣子的?姐姐,你說皇上的眉毛是粗的呢還是細的呢?還是不粗不細剛好的呢?”
“傻丫頭,都快是主子了還如此胡思亂想。”柳伊看著西門楹只覺得好笑,腦海中卻又漸漸浮現出了宇文軒的面孔。那日在侯府後院發生的事情,她一直記得,也不知道皇上還放不放在心上。
“好吧,龍顏難測,等到時候見到了我自然就知道了。”西門楹收斂了下自己的興奮,“星月奴,來,幫我選個簪子吧。”說著攤開幾支簪子在桌子上讓星月奴幫著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