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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就是命？

她想哭，卻流不出淚。想笑，起扯不動嘴角，只能怔在風中，面容呆滯。

“老納大限已到，能和你們說的，也就只有這麼多。即使歷史再重演一遍，也是無法解開這個劫，無法解開啊”老住持朝著天空感嘆地喊道，最後話語噎在喉間，天空閃過一道霹靂，直直地劈在這顆樹上，無數電流繞纏著樹杆，卻沒有通到老住持的身上，他雙目圓瞪，嘴角帶著奇怪的笑容，回過頭深深地看著他們兩個人，徐徐倒地

“老住持——”

“住持！”

二人驚慌，立刻撲向他，可惜老住持已經緊閉雙目，詳和西去。嫣然跌坐在地上，那顆樹被雷電劈過這後，只是斷了幾個樹枝，安然無恙。

“嫣然，你看——”忽然，白錚驚訝地指著那顆樹，張大了嘴不可思議地看著樹中流出來的汁液——竟是殷紅濃稠如同人的鮮血一般！

嫣然失神地看著那些如血般的汁液，又想起了老住持的話，抬頭看著灰塵的天空，那一道霹靂來得突然去得急快，就像沒有發生過一般，她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她回來，是為了改變歷史，改變那個無法解開的劫。聽老住持的話，似乎，她並不是第一次回來了，可惜老住持已經西去了，想要再問什麼，也沒有機會了。

“錚。”

嫣然輕聲喚道，伸出手，白錚牢牢地握住，一個用力將她拉回到自己的懷中，緊緊地傭著，他感受到她在顫抖，她在害怕，他的心，擰成了一團！

“嫣兒不怕，我在。”白錚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試圖把那些不安從她的體內驅離。

“錚，我要進宮，皇上已經下了旨了。”她慢慢地說，看著老住持的屍身，絕望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體內，“我們把老住持安葬了吧，然後，我便進宮。”

白錚的手，猝然握緊，像是下一秒她就會從自己的懷中消失一般，他不要她進宮，就是現在，要他放棄一切都可以，什麼錢財、什麼仇恨，和他的嫣兒相比，都不值一提！

就算他被世人唾罵，就算將來死去無顏見爹孃，他也願意接受，唯一不願的，就是放棄他的嫣兒，那是比他命還要重要的人

“我會帶你走！”白錚說完，大手牽著她，找來了幾個和尚把事情告訴他們，結果那些和尚卻說，老住持一早就告訴他們，今天他將要西去，連棺木也沒有準備，只說將他焚化便可。於是，眾人又將老住持的屍身抬到了院中，一把大火，燃成灰燼。

大火跌進了嫣然的眼中，她看著老住持安詳的面容，心中卻無法平靜，抬起頭時，忽然好像看到了老住持，在雲層中朝她微笑，眨眼再看時，又是一片流動的雲彩。

安葬完老住持之後，白錚扶著嫣然下山，若雪跟在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儘管心中充滿了好奇，但是小姐的臉色那麼蒼白，她還是比較擔心小姐。

“嫣兒，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半山腰，有一個涼亭，是讓香客人休息的地方，清靜而幽涼。

“小姐沒事吧？”若雪忍不住問了一句，看小姐的目光如同木偶般無神，她真擔心小姐再睜眼看她的時候，又不知道她是誰了！

誰也不知道柳嫣然此刻心中的複雜，老住持死去的那一瞬，她眼前出現了好多的景相，特別是當那顆枯樹流出那樣的汁液時，許多凌亂的片段就像是剪輯一般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拼湊不齊卻十分清晰。

“錚哥，我不進宮，我隨你走，天涯海角，我只要在你身旁，便什麼也不害怕！”

大雪徐徐落下，嫣然握著白錚的手，她想要讓他忘記仇恨，和她遠走高飛。可惜，白錚放不下，他潛入白府中，將白府上下殺得片甲不留，血光中，她看著他紅了的雙眼，最終選擇一個人遠走天涯。

又是一個片段——

“什麼？！”祁允冥一掌拍在几案上，公文四起，他雙眼發出了癲狂的笑意，指著下面的人說：“去找，就算把整個祁國、整個天下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緊接著，又是一個碎片般的片段從眼前閃過——

“我不管什麼天下，我不管什麼厚望，更不管這祁國國土還是祁國國民，我只要你，什麼戰場、什麼王爺，什麼權貴，我都不要。我拋下前線衝鋒殺敵的戰士，不顧一切回來，只是想帶你走！”祁允風的淚、還有他未痊癒的傷口，刺痛著她的雙目。

“爹爹說，他日我大祁必有國難，我信，可是要我手刃你，要我怎麼辦得到？何不如，就當我妖言惑眾，救不了你，至少讓我死去，見不著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