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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瘦了很多,頭髮剪短了,從左腮到脖子那兒有塊燒傷的疤痕,但是看起來依舊那麼迷人。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羅斯托克!你還活著?”
“啊,是啊。”他溫柔地把我按回了椅子,“大概是因為我不是個勇敢計程車兵吧,我老想著在法國有一個我必須去見的人,所以就儘量呆在安全的地方。”
“你受傷了”
“對,所以作為優先釋放的戰俘被送了回來。”
我輕輕地撫摩著那塊燒傷的疤痕,說不出話。
他凝視著我的臉,依舊笑著說:“知道嗎?海因裡希臨死前曾詛咒我一輩子都見不到你,為了破除那些見鬼的話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呢,現在我身上連一分錢都沒有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把你趕出去了?”
“如果您願意,伯爵先生,也許可以僱傭一個新的秘書或者管傢什麼的,我能幹得非常好。”
他變了,變得讓我完全沒有辦法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那張臉到底是什麼樣子。一股溫暖的東西從被他握住的手上一直漾進了我的身體裡。
“好吧。”我笑了,“但是工資可不高。”
“這沒關係。”他滿不在乎地翹起了嘴角,“至少現在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呆在你身邊。好好照顧我啊,先生。”
“Je t’aime!”我終於說出了這句話,然後緊緊地抱住他。
上帝啊,您和他也終於講和了吧
(注:Je t’aime 法語:“我愛你”)
END
天鵝奏鳴曲番外之 還要方糖嗎
作者: E伯爵
“還要一塊兒方糖嗎,夏爾特?”
那個金髮的男人站在茶几旁,端著一杯香氣四溢的咖啡。自從學會了怎麼把上好的咖啡豆磨成粉末,怎麼掌握酒精燈熬煮的火候之後,他就時常為我弄出一些很不錯的提神飲料。
“好的,謝謝。”我放下手裡的筆,微笑著對他點點頭。
他把咖啡放在了我的書桌左角,然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繼續閱讀那一摞檔案。這位退役軍人接替了我原來那位秘書的工作,而且幹得不錯。他對自己該做的事情學得很快,也迅速適應了法國鄉間的生活。
陽光順著他的臉勾勒出明亮的輪廓;儘管從左腮到脖子那兒的燒傷疤痕還是很明顯,但他已經沒有了幾個月前憔悴的樣子,臉頰上逐漸恢復了血色,暗淡的金髮也重新變得燦爛迷人。更重要的是,我在他身上幾乎找不到任何陰沉的色彩,那些尖刻的嘲諷、狠毒的暴戾都不見了,這個人在我面前只剩下了平和,一種安詳到沉靜的平和。
他真的重生了,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彷彿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抬起頭笑了笑,漂亮的藍眼睛如同寶石一樣:“我好看嗎,夏爾特?”
我轉過頭,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幸虧是在阿曼德莊園裡,沒有其他人可以看到我的窘態,否則以他那種把“羞恥”等同為“虛偽”的性格,恐怕早給社交圈提供了無數的談資。
“都三十幾歲了還這麼容易臉紅,夏爾特,你對我的欣賞就不能表現得含蓄一點嗎?”
他在大言不慚地說些什麼啊!
我端起杯子轉向他:“呃我只是剛好想告訴你這次的咖啡味道又進步了不少,和瑪勒先生(作者:還有人記得這位大鬍子老闆在巴黎什麼地方嗎?)煮的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他頓了頓,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露出得意的表情,卻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檔案把手肘撐在桌子上,望著我:“告訴我,夏爾特,你真的不回巴黎了嗎?”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即笑笑:“即使不在巴黎也有這麼棒的咖啡,回不回去又有什麼關係。”
他抓住了我的左手:“是因為我嗎?”
我放下了杯子,沒有說話。
在阿曼德莊園裡我能保留一個獨立而平靜的世界,但是卻無法回到原來的生活;我們不能離開這裡,法國人還沒有從民族的仇恨中解脫出來,羅斯托克不可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在巴黎生活,何況他手裡還粘著法國人的血。而我,也不可能若無其事地告訴朋友們現在我和這個人在一起,即使他豁出性命救過他們。
“一輩子呆在這兒,不好嗎?”我儘量平靜地對他說,“戰爭都結束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包括我們的生活。我不認為咱們有必要再去適應大都市的繁華。”
他握著我的手,溫暖的面板貼著我,乾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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