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不知道是誰在表演前竟然漠視我的問候呢?”他笑眯眯地從後面對上我留在鏡子裡的視線。
“我的問話已經結束了。如果您沒有新的問題我可以拒絕回答嗎?”
波特曼少校沒有理睬我,關上門在我背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不喜歡看著別人的後腦勺說話。”
我動了動嘴角,勉為其難地轉過身。
“很好。”他端正的面孔上浮現出滿意的表情,“我喜歡清楚地看到你。”
這半年來他沒有任何變化,金髮依舊那麼耀眼,身體依舊那麼挺拔,不過我還是在他的臉頰上發現了一道幾乎不容易看出來的細小傷痕。
當時那一刀為什麼不能再深一點兒?
“您來這裡不是找我敘舊吧?”我現在能很自如地把聲調控制在平穩的範圍內,而他的神色和起初的憤怒比起來也好了很多。
“你還是那麼直接啊,伯爵大人。”波特曼少校摘下帽子扔在旁邊的化妝臺上,“我得習慣您說話的方式還真困難。好吧,其實,我是來祝賀您的。”
“演出並不成功。”
“不、不。”他笑了笑,“我不是指舞臺上的東西,您懂我的意思。”
“老實說--我不懂。”這個人看出什麼了嗎?也許他只是在試探我。
波特曼少校挑了挑了眉毛,彷彿早就料到我會這樣回答:“雖然不能證明您是主謀者,但是您一定了解內情,是吧?”
“如果您決定再次誣陷我入獄,那我也沒有辦法。”
他伸出修長的食指搖了搖:“恩,恩,別這麼說!您難道忘了,當時是誰最先意識到出事的?”
“警衛。”我波瀾不驚地回答到。
他的臉上呆了一秒,猛地爆發出一陣大笑,好象開心得不得了,甚至站起來把雙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看著他寬闊的雙肩在面前抖動,不由得生出一陣反感--瘋子。
“請請原諒,伯爵大人。”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抬頭盯著我,“哦,我沒想到您也會開玩笑警衛,是的,警衛”
他一副又要笑起來的樣子。
“我看不出哪裡好笑。”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波特曼少校做了個深呼吸,站直了身子:“實際上,伯爵大人,當特派員中彈的時候,與警衛同時做出反應的人是您。您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而當時音樂聲完全蓋過了槍聲,沒有人會覺察到這個;退一步來說,即使聽到了槍聲,又有誰能立刻知道出事的地點呢?您倒是一下子就朝中間的包廂望過去了,難不成您的第六感特別發達?恩,倒不如說是事先就知道那裡要出事吧?”
冷汗從我的額角滲了出來--我就知道他出現不會簡單!
“您憑什麼這麼說?你難道一直盯著我嗎?”
“是的。”他突然湊近我的臉,“你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我一直在看你,除了剛開始的那會兒我看了看錶演之外,我一直在看你,一直!我看見你不時地掏出懷錶,看見你把手放在扶手上握成拳頭,看見你回頭望包廂!”
“”
他臉上的神情已經不再帶有笑意了,我覺得他的眼神隱藏著一種類似於火焰的東西,但讓我不寒而慄。
我不自覺地向後靠,轉過臉推開他:“那又怎麼樣?這隻能證明我當時在現場,我是在為這次演出擔心,擔心您的上級會不會滿意--”
“得了吧!”他粗暴地打斷了我,“你認為這些見鬼的解釋會對我有用?”
室內突然很安靜,我想他或許認為我很幼稚!
我又抽出一根香菸:“那好吧,少校先生,請您把我帶走,以謀殺德國軍官的罪名起訴我。”
他沒動,只是在看見我劃燃火柴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別拿話激我,你知道我現在沒有證據;再說,不過就是死了頭腦滿腸肥的豬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最後一句話讓我瞪大了眼睛;這個人對他的上級沒有任何敬意嗎?他該知道這種事情的嚴重性,況且負責保衛的人好象是他呀!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他輕佻地翹起了嘴唇,“那個傢伙不過是來巴黎晃盪一下,顯示自己的尊貴罷了,一個自大而且無能的傻子,死了也好!”
“如果這些話傳到蓋世太保耳朵裡會怎麼樣呢,少校?”我記得他們好象都是熱血份子。
金髮的納粹哼了一聲,用手指彈了彈衣服上的“S·S”標誌(黨衛隊的簡稱):“‘黨衛隊員,你的榮譽是忠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