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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看好戲,她們不會去想,要是非花死了,下一個輪到的就是她們,她們只會想,她死的有多慘,她們臉上的表情,從來都是興趣盎然,春意濃濃。
後宮的制度殘酷,後宮的人更冷,所有再多的怨魂,也勾不起非花的一點同情心,勝者尊榮,敗者墳墓,有什麼好感嘆的。
非花養護君子蘭,異常的順利,秦管事因為花宮,越來越多的君子蘭,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對於非花的沉默,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了。
問非花那麼能養護君子蘭,為什麼一直沒在主子面前,露個一張半臉,原因很簡單,養護由非花做,功勞自然有秦管事領。非花不會去計較這些小事,也就任由秦管事,一路直升,月俸漲了三倍。
君子蘭在非花眼中,不是什麼珍貴的花種,養護起來更不覺得麻煩,是宮中的人,不懂得養花,她只不過,比她們更懂而已。
大家都因為秦管事,對非花的寬待,而深深嫉妒,可是前車之鑑,誰也不敢冒險去接這種要命的差事。
非花成了只用接近君子蘭的花女,整日只需與君子蘭為伴,時間一久,她的身體都散著君子蘭特有的宜人花香,那是尊貴的優雅的花香,深印在她的骨髓裡,這輩子都散不去了。
如果太靠近她的話,單離就會聞到她身體中的花香,聞到了也許就會厭惡,莫名的她不想讓單離討厭她。
所以她只能推開他,推開其實她已經,有些迷戀的懷抱,她好想多靠一會,只是她知道,太過奢望的話,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非花的推卻,還有她過大的反應,讓單離的心一涼,她就那麼排斥他,連只是扶著她的資格,都不給他。
低頭苦笑,他從來都不知道,他那麼遭她厭棄,她已站穩,他就不強求了,“還是回房去吧,你衣服也沒加,以免又病了,你房中的兩個丫頭,三天中可是擔心的不得了。”
非花咬著唇,有些不知所措,身體也因為他的話,而微縮了一下,南海的風,特別的溫暖,她卻覺得突然之間冷了。
因為什麼,他退離的懷抱,還是他突然疏離的語氣,還是穿的太少,都讓她發寒。
身體一暖,他脫下外袍,輕輕披在她的身體上,黑眸望著她猛然抬起的眼睛,輕嘆了口氣,“冷了就回屋吧。”
手抓著他的外袍,她轉身的眸子中,盛滿了複雜同,鼻間是他外袍,隱隱散著的男子氣息,有最貴的薰香,也的清新的梨花香,她不明白,那麼討厭花香的他,為什麼讓身體,沾上花香的味道。
身體一暖,連心也跳的歡快了不少,她急步走進房內,背後的目光,直直的注視她,讓她虛浮的腳步,更加的慌亂。
一口氣跑回內室,她大口喘著氣,感覺肺要撐炸,臉色漲紅,她拍著**,慢慢的撐著桌沿。滑坐在凳子上,任思緒,亂成一團。
最先回來的是小雨,她端著托盤,大大咧咧的樣子,杯盤卻沒晃動過,茶水更是沒濺出半滴,她的技術還不是一般的好。
托盤放在桌中間,落桌無聲,杯壺也穩坐如山,她翻開新清洗過的花雕瓷杯,放在桌上,拿起茶壺倒上清香的熱茶。
熱意瀰漫,霧氣氤氳,煙雲般嫋嫋飄忽,雲霧間縷縷茶香馥郁,沁人心脾,讓人精神一震,是上好的碧螺春。皇室專有的茶。
把杯子輕放在非花面前,小雨拍拍小手,語中羨慕,“奴婢說是小姐要的茶,帳房就給了一包碧螺春,奴婢平時討了好久,都沒討到,沒想到小姐一來,他就主動奉上了,真是勢利眼的人,奴婢不服。”
非花輕嗅那純淨的茶香,微微一笑,把杯子輕推至小雨面前,不無揶揄,“你不服,你還能把他吊起來打一頓不成,你要愛喝,就先喝了,又沒說發到落雨院的茶水,只我一個用。”
小雨樂了,端起碧螺春,一口就喝乾了,非花差點沒瞪吞眼,那可是正冒著氣泡的沸水,她這樣喝,不會燙著麼,“你喝慢點。”
她還沒說完,小雨口中的熱茶,就毫不美觀的噴了出來,小雨一臉苦笑,張口嘴,呼了好幾口氣,“咳咳,噗,好燙,好燙。”
她這一噴,把大半個桌子都噴溼了,非花好在閃的快,也衣服上沾了點,還是單離換下來的褐色袍子。
非花又好氣又好笑,“你自己倒的茶,都不知道會燙,舌頭起泡了沒有,伸出來讓我看看。真是心急的人。”
小雨伸出了粉舌,果然上面紅紅點點,一會兒恐怕要起泡了,非花眉頭一皺,這嘴巴起泡可是很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