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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眼珠子似的疼愛,哪還有半點道理可講?說句大不敬的,咱們太太雖然是菩薩心腸,可遇到了四爺的事,那是萬事皆休。姐姐當時應該高聲呼救,再不濟逃跑就是,萬不該傷到四爺。頭半年前,四爺糾纏闌珊姐姐,闌珊姐姐不過拿簪子尖戳了四爺一下,就冒了一丁點血珠兒,就被打了十下板子,一個多月沒下床。雖說後來太太發了狠話,不許四爺招惹松風園裡的人,但到底沒放過闌珊姐姐。方姐姐,你把四爺傷到什麼樣了?很厲害嗎?”
“還好吧?”方初晴裝著鎮靜,可腦子都不好使了,想起沈洛身上那成百個刺,冒出的血珠兒肯定不是一點半點了,那她要怎麼擺脫這個危機?
怕,是沒有用的。求,肯定也不行。現在她騎虎難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然一會兒看看情況再說,如果實在不好,乾脆找機會逃吧,別等事發到太太那兒。再想想沈洛並沒有致命傷,而她只簽了一年活契,應該不至於被當做逃奴追捕,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行,姐姐先跟我去找大奶奶吧。”維維想了想說,“雖然大奶奶從來不違逆太太,但畢竟心軟,念在兩個小少爺的面上,說不定肯為姐姐辯白幾句。”
方初晴一想粱竹月對她那個態度,謝絕了維維的提議。一轉頭看到陳皮就蹲在一棵柳樹下,耐心很好地等她,於是道,“維維妹妹不要太過擔心,剛才遇到了景爺,他說會幫我想想辦法的。”
此話只是安慰之詞,因為景鸞並沒有這麼說過,但維維一聽,頓時兩眼放光,面露喜色道,“要是景爺肯說句話,那是再好不過了。他救過四爺好幾次,四爺多少會給點面子。姐姐,要我和你一起去懇求嗎?”
“不用。”方初晴嚇了一跳,真怕維維過分熱心,給她自己惹來麻煩,“景爺說要我一個人去回話,你不用陪我。倒是剛才太太要我去回三奶奶的話,說是百日宴的事辦得很好,你幫我跑一趟吧。太太還賞了東西,回頭咱們一人一半。”
第二十三章 流心院
“快別忙著分東西了,能保住姐姐不受重罰是正經。”維維依舊擔心不已,“姐姐快去求景爺,倘若不行儘快回松風園,回不來也要想辦法送個信兒,我好去求大奶奶,好歹有個計較。”說到這兒,眼圈都紅了。
方初晴胡亂拍拍維維的手,與陳皮先行離開。假如別人對她惡劣,她會應付自如,可別人對她好,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重生之前,她習慣了人們對她的漠視,現在有人這麼關心她,還是一個相處才三個月的小姑娘,讓她怎麼能不感動呢?
“陳皮,如果我有事求景爺,怎麼做才能讓他答應?”她試探著問。
“怎麼也不會答應,索性不要求了。”陳皮回答得老實,“我們景爺的脾氣那個與眾不同,闔府裡除了二爺,別人的事他很少管。或者是太太開口,他才抹不開面子才勉強為之。”
啊!最後一個希望落空了。再說景鸞那叫與眾不同嗎?那叫個性古怪好不好?
難道非要從沈洛身上下手,才能解決這件飛來橫禍嗎?沈洛十成是貪圖她的美色,可他要是提出非份要求才肯放過她,她是決計不會答應的。但也許可以先虛以委蛇,然後找個機會逃走?
她一路走一路愁腸百轉,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而此時在流心院內,景鸞已經用針灸之術穩住沈洛的氣息,令他不致舊疾復發,又招呼田七取出專門拔針的膏藥來,放在藥爐上慢慢烘烤至微熱柔軟。
“膏藥就放在那兒吧,現在先去把四爺的衣服脫了。”他吩咐忙碌的田七。
他這流心院地處沈府的偏僻處,只是個獨門小院,三間正房,四間廂房,院外故意佈置成荒敗冷清的樣子,只為著他喜歡那份淒涼孤單的感覺,不過屋裡卻清幽雅緻,日常所需物品應有盡有。因為他生來好醫道,所以專門闢有一間屋子擺滿了珍稀草藥和製藥用物,此時沈洛就站在藥室中間的短塌前,汗流如漿。
其實之火棘刺並沒有毒,就是扎到人肉格外難受,往裡硬鑽。沈洛反應這麼大,完全是被嚇的。而他之所以慢慢騰騰地做拔刺的準備,一來是讓這欺侮女人的傢伙多受點苦楚,二來因他不喜歡周圍人多,所以流心院就只有田七和陳皮侍候,人手上確實不足。
“全脫了嗎?”田七遲疑地問,略瞄了瞄四爺的下體,意思是要不要給四爺留點臉面。
“傷患不避醫,全脫。”景鸞回答,以眼神告訴貼身小廝:四爺的子孫根雖然萬幸逃過針刺之苦,但他的屁屁上密密麻麻全是火棘刺,屬重症區,不脫光了沒法兒醫治。況且四爺的“玉體”上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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