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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澄明:“先生似乎一點兒也不奇怪溫弦的失手。”
“利劍出鞘,如飲盡敵人的血而,必然鋒芒盡斂,知足而眠,正如公子平日殺人的習慣。可如今公子鋒芒畢露,神色之間大有興奮之意,想必是寶劍遇神兵,見到了難得一見的強敵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領著溫弦來到一扇破舊的門前,用手指有規律地輕釦了幾下。“吱丫”一聲,小巷中一間老舊的房子門開啟了。一個小夥計模樣的人湊出頭來,見到是葛澄明立刻臉現喜色,道:“先生回來了!”連忙把門拉開。
“先生是有大智之人,可以料到溫弦的失敗,溫弦倒並不意外。可是這次行事事關重大,既然失敗,先生反而沒有任何急躁懊惱,這倒讓溫弦好奇了。”溫弦一邊跟著葛澄明走進房子,一邊坦然長笑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成有如何,敗又如何呢?我南陳如果需要靠行刺這種手段才能夠勉強圖存,恐怕也難以持久啊。”葛澄明一聲長嘆。
“難怪連誠親王都說先生有魏晉雅士之風,是溫弦見識淺薄了。”溫弦一邊說著,一邊往臉上一抹,一張人皮面具摘到手裡,露出隱藏在面具下的真貌。已經平安進入了他們在這裡的據點,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裝扮了。
葛澄明眼神在他臉上一掃,不禁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笑道:“難怪北齊時,蘭陵王上陣殺敵需要戴青銅面具方可立威不墜,看公子的風姿,倒是有古人風範了。”
溫弦臉色微微一沉。
葛澄明一怔,隨即想起傳言說溫弦不喜歡被人論及容貌,當下改了話題:“公子傷勢不輕,堂內醫師和藥材齊備,不如先進去歇息片刻吧。”
溫弦依言進了屋,房裡果然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看來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次無論勝負,負傷是少不了的。他先到銅盆前想洗個臉,卻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沾了不少血跡,秀眉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立刻脫下外衣,仍在一邊,自顧換洗起來。
旁邊的小夥計立刻迎上來服侍,手剛觸到他,溫弦反應卻極大,手一揮,小夥計狠狠地摔了出去。
“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好,你出去吧。”溫弦淡淡地道。
小夥計不敢說什麼,爬起來走了出去。見到葛澄明,葛澄明問道:“溫公子傷勢如何?”
“不知道,只是那溫公子好大的脾氣啊,我不過是想過去幫幫忙,就捱了一下子。”小夥計忍不住抱怨道。
“呵呵,此人既然是個殺手,乾的是刀頭添血這一行的,警戒心自然比別人強些。”葛澄明笑道:“溫弦的武功在江湖新一代的高手中算得上最強了,王爺能夠收服到此人,實在是幸運,你不要失了禮數,王爺對他都是以禮相待的。”
“知道了”小夥計應道,轉而禁不住說了一句:“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偏偏生的那般姑娘一樣的好模樣。”
“這句話以後萬萬不可說!”葛澄明瞪了他一眼,疾言厲色地道:“溫弦最恨別人提及他的容貌,剛才我不慎論及都感到有一瞬間他動了殺機,你們這些人如若嘴角不知道檢點,難免招來殺身之禍。”
見葛澄明說的鄭重,小夥計唯唯諾諾地答應了。
葛澄明言語上說的凌厲,心中卻也忍不住暗道:“難怪世人皆傳溫弦心腸狠如蛇蠍、容貌美勝處子,確實是秀雅絕倫、名不虛傳,而且談吐優雅、舉止雍容。只看到他的臉,誰能想到他是心狠手辣、見財忘義而聞名江湖的第一殺手呢。”
第二十七章 朋友
作者:燈火闌珊
“好點兒了沒有?”倪廷宣拿著一瓶藥膏走進侍衛們臨時住宿的角屋,他掀起簾子進了裡屋,向趴在床上的人問道。
“什麼好點兒了啊,一點也不好!”床上的人爬起來喊道,“疼地要命,這幫兔崽子,手下也不知道留點兒情,枉我平時哎呀!”因為動作太大又牽動了傷口,慕輕涵忍不住喊了起來,又恨恨地道:“等我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還不夠手下留情啊?剛才進來時我還看見行刑的那幾個小子正拉住小宋問你傷勢的情況,生怕自己下手重了呢。對你可是關心地很啊?”倪廷宣笑道。心裡卻隱隱約約有一絲黯然,自己生性內斂,遠不及性情爽朗的慕輕涵在侍衛之中人緣好。
“手下留情個鬼啊,你去挨挨這一百板子試試,看你現在還能不能爬得起來?”慕輕涵叫苦連天地抱怨道,他剛剛被因為救駕不及的罪名被革了職位,還捱了一百板子。倪廷宣因為這次是負責外圍的警戒工作,所以罪責沒有那麼重,只是被罰了三個月的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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