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腳踏車就擺在車庫邊的花叢後。坐在車裡,像站在起跑線上等待槍聲的馬匹,獎盃只有一個,勝者也只能是一個。猛打輪,倒出院前的空場,費聿銘的悍馬消失在小路上。
本以為會開出去兜風,結果是在小區裡兜了一圈十來分鐘又開回別墅前,他熄了火搖下一邊的車窗,讓風吹吹,頭腦慢慢清醒起來。
這算是少有的crash,好多天還沒消除,以往遇到一個心儀的女人,可能就是一段不算長久的露水姻緣,慾望舒解後過一天是一天,從沒往長遠考慮。分手也是彼此理性的選擇,都是成年人,都有下一步,沒遇到想結婚的那個,就只能一個個碰運氣。
可回到國內,看多了兄嫂的生活模式,多少受到保守的東方感情模式影響,費聿銘發現自己變了。從分公司調回總部大半年裡孑然一身,沒著急開始一段感情,也沒對哪個女人真正動心過,畢竟到了需要思考的年紀,一段關係不再只是身體上的滿足。
十年前,追求的是速度,他不顧一切只是往前衝,十年後,追求的是自由,卻被圈在週而復始的生活圈子裡。十年時間,很多東西都沉澱了,他不再是跟著車隊滿世界一場場比賽,一站站風光無數的青年。按照父母意思安定下來,做了技術支援,再後來轉到汽車公司謀了高位,請調回國,生活從離經叛道迴歸傳統,雖然別人還拿當初的“野馬”稱呼他,可在費聿銘心裡,過去的一切已經一去不返返。他唯一堅持的,就是做自己喜歡的,和汽車有關的一切,不管那些學位大帽子上到底寫了什麼。
把車開回車庫,工具就擺在手邊,爬到徹底躺在冰涼的檢修車上,仰視著複雜的底盤結構,動手檢查起來。
如果是發動機,油門,離合器或是任何一個小零件,他可以得心應手直接拆裝修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如今面對的是個大活人,機械的工作原理肯定不管用,更何況翁卓清的出現完全不在他控制範圍內。
這個叫卿卿的女人有多好,她不性感妖嬈,還梳著過時的辮子,她嘴裡冒出的很多中文詞他會聽不懂,可每次見到她和孩子們在一起,他心裡很堅持的一些東西就開始鬆動,可能是兒時沒得到過父母這樣的關注,這樣細膩而持久的呵護,所以看見她對孩子好,他就控制不住對她的感覺。
可惜,國情不同,人不同,還冒出個煞風景的翁卓清。
從車底爬出來,底盤問題順利解決,費聿銘靠在工作臺邊抽一支抽屜裡找到的舊菸捲,透過窗戶看著冬日小區的景緻。生活在瑞士和法國時,每到冬天休賽就進入滑雪季,他常約幾個朋友在阿爾卑斯山區裡住個把星期,完全流浪的放任自己。如今穩定了,嚮往的還是當初那樣的自由,又渴望身邊有個伴,哪怕不能長久,有一個人也是好的。
走廊上的燈已經亮起來,幫忙的阿姨提著籃子從正屋裡出來,費聿銘想起家裡兩個大人都不在,只剩下孩子和他們兩個在樓上,掐了菸蒂從車庫裡出來。手上全是機油,沒顧得洗,隨便往衣服上抹了抹直接進屋。
小龍正蹦蹦跳跳從樓上下來,一看費聿銘,最後兩級樓梯也不走,直接蹦到他懷裡,像猴子似的攀住,一臉笑。
“叔叔!你幹嗎去了?”
“叔叔修汽車呢!你下樓幹嗎?”
“舅舅讓我拿東西。”
費聿銘面色沉重,把小龍放回地上,直接上樓。
剛上了兩步,就在樓梯拐角看到小虎,正一步一個臺階的慢慢向下走,他之後是翁卓清,手插在口袋裡,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見面沒打招呼,只是錯開身子讓他過去。
在樓梯口停下,費聿銘聽見翁卓清在客廳裡和孩子們說話,走廊另一頭兒童房的門開著,燈光撲在地毯上,能聽見裡面細細簌簌的聲音。
卿卿出來時懷裡抱著圖畫書,還有個錫紙包的小食盒,群擺下面依然露著白襪子,辮子梳整齊了,臉頰上玩鬧的紅暈也褪了下去。
他大步過去在她面前站定,不穿鞋子她不過他肩膀一樣高,仰起臉看他的眼神竟然有幾分羞怯。
“我給小虎做了胡蘿蔔蛋糕,你吃嗎?”
用英文問完,舉著盒子給他看,結果手裡的圖畫書嘩啦啦掉了三四本,卿卿慌慌張張蹲下撿。
他冷著一張臉,等著她拿起書站好。微微迷起眼,搜尋她面容上的蛛絲馬跡,希望不在時什麼也沒發生。孩子們在樓下叫她,客廳裡似乎都等著她和蛋糕趕緊駕臨,他卻刻意擋住路,非要把她看清楚不可。
被他瞅得侷促不安,卿卿從眉毛到耳根都是燙的,胡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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