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幾個白衣晃晃的人搶上來,喬小麥但覺手臂上一陣刺疼,身子就軟癱下去。
眼皮很沉,許久都睜不開。
屋子裡黑乎乎的,有一種令人恐懼的死寂。
她翻身爬起來,大喊:“爸爸爸”
明明用盡了全身力氣,可呼喊卻在喉頭,她的嗓子完全啞了,如蚊蚋一般,只得可憐的嚶嚶嗡嗡的一點點。
燈開了。
她的眼睛受不了刺激,急忙閉上,又睜開。
“小麥你終於醒了?”
她環顧四周,茫然地看著這間寬大的臥室。乾淨,整齊,窗臺上一盆小小的水竹、兩盆沙棘杜鵑,還有一盆扶桑花,以及一隻巨大的袋鼠熊。
這是她的家!
她從小到大居住的家。
就算她讀大學,她工作,她成婚,父親都保留著這間屋子,她從小到大的教科書,小說,漫畫,統統都在書架上,安然無恙。還有她的衣櫃,所有衣服收拾得整整齊齊,鞋子按照四季分放,擦拭得安安靜靜而且每天都保持著窗明几淨。
當初閨蜜們曾戲言,她何其幸運,如果和老公吵架了,可以馬上跑回孃家。一應俱全,不用擔心孃家不方便。
此時,她終於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家裡,可是,老父親呢?
旁邊的小藤椅上坐著一個人。
他神色不安,但充滿了關切之情,“小麥,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我很擔心你。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我們也對伯父的去世感到很難過”
她呆呆地盯著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他看起來,完全是個陌生人了。
好半晌,她才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我爸我爸呢?”
“伯父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今天上午火化的,當時你昏迷不醒”
她渾身一震。
只聽得他說出那樣可怕的字眼“屍體火化了”
她的父親,已經變成了一堆灰燼。
從此,只有幾根骨頭裝在一個小小的罐子裡。
人死如燈滅。
她跳起來,憤怒得不敢置信。
“你們憑什麼火化我爸?”
“這”
人死了,當然要活化。
這幾日秋老虎肆虐,氣溫高達三十幾度,不火化怎麼辦?等著發臭嗎?
“我還沒見到我爸最後一面”她尖聲慘叫,“你們憑什麼替我做主?”
“是我爸做的主你昏迷不醒他怕你醒來再次出事小麥,我們也是為了你好”
她慘笑一聲。
他們為了她好。
好一個為了她好。
他江家和她喬小麥非親非故,憑什麼為她好????
“醫生說你情緒不穩定,受了極大的刺激小麥,我們擔心你”
是的,他們擔心她。現在才擔心她了。
擔心她不屈不撓地鬧事。
這件事情,他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責備醫院,揚言要起訴,但是,江家不想折騰下去,怕丟人現眼。
但是,他們有什麼資格,一切都替她喬小麥做了主張????
☆、喪禮和婚禮1
江一行不敢對視她的目光,似是充滿了愧疚之意:“小麥唉,我們也是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爸臨終前給我爸打了電話,告訴了他一切易向西,他是梁振華的兒子,是來找你們報仇的我爸也認識梁振華,當初他們三個人是故舊,雖然說不上深交,但都彼此知根知底唉誰知道易向西會藏得那麼深??他改頭換面,潛伏二三十年只怪當初我們沒有相信你唉,我爸也痛心疾首。你放心,我爸已經全權著手在料理伯父的後事,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喬小麥只見他口開口合,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江一行拿出一封信來,信封敞開,看樣子,他早已讀過了。他把信遞過去:“小麥,你爸在信上寫得明明白白你看看吧唉,都怪我以前,我們都不知道易向西的底細這個該死的傢伙,我找過私人偵探查他,卻沒查到任何訊息,他原來是處心積慮,許多年前就開始著手準備了他的戶口本,其他的一切,都看不出是梁振華的兒子他離鄉背井,改名換姓,他跟著他的母親姓”
易向西,改名換姓。這一切,都是為了報仇雪恨。
她機械地接過信。那是父親的親筆,絕不可能作偽。厚厚的五頁信紙,將當年的恩怨交代得一清二楚。喬小麥細細地看完,看到信紙上東一團西一團的斑斕。可以想象,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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