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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臘月,天氣嚴寒,邊關戰事漸止,而因為大雪初降的緣故,江南的瘟疫也終於平復。宮廷因為此二喜,才終於恢復了一些絲竹禮樂之聲。各宮的嬪妃們紛紛脫下之前的素衣袍服,換上往常秋喜時節賞花賜宴時的喜慶華裳,有心思精巧者,雖然內務府沒有賞下新衣,到底庫房裡還有些存貨的,便自己尋了出來,裁成新衣,自娛自樂。
而新年裡的初一,南宮凌灃卻收到了一樣匿名送進宮來的東西。開啟錦盒,他看見內中裝著一束烏黑的髮絲。拈起來一看,才頓時明白過來,這是一束嬰孩的胎髮。
她在胎髮下用澄心堂紙寫著兩個字,不悔…想來,這就是她給孩子取的名字了。
皇帝摩挲著這束胎髮,良久良久之後,才一個人趴在金案之上,哦呵呵呵的,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哭完了,抬起頭,卻又笑了起來。
第1252章 番外完結:不外奢求重來1
六年後,皇帝在新都病危。
子靜終於再度進宮來,不為別的,只為樓蘭親筆寫給她的一封信。
她終於回來,卻不是為他,亦不是為了他與她之間的孩子,而是為了樓蘭。
彼時,曹叢燁已經貴為南詔王。三軍對戰時,他最終還是迴護著自己的家國大周,甚至不惜與父親反目成仇。他在軍中立下奇功,被當朝百姓們稱之為戰神。
南詔王的封號,是軍民們一致擁戴給他的,也是南宮凌灃親自下的詔書。
面對著昔日的情敵,南宮凌灃終於承認,自己終有無法超越他的地方。
徐致將她引進了寢殿,一路上的宮人們都是跪在地上,一點人氣也不曾聞見。空氣裡漂浮著辛澀的湯藥之氣,掩淡了後院飄來的桂花清香。
寢殿四下原本都有極高的窗欞,懸有華麗厚實的窗紗簾幕,這時早已盡數放了下來,陰暗的光線中,南宮凌灃靜靜臥在寬大的床上,雙目緊閉著,走的近了些,才看清,他臉色灰白,面上似乎淡淡蒙了一層灰燼一般,光華全無。
“娘娘,陛下方才服過藥,這會才剛睡著。”徐致小心的窺視著子靜的神色,他心裡隱隱察覺到,這位貴妃娘娘,與那時離宮時,已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了。
從前的子靜愛笑,說話看人亦是和氣柔婉,禮賢待人,便是下人奴才,也從不輕易呵斥。可是現在?方才一進殿門,他就發現其目光銳利深遠,從容淡定中甚至帶著一絲睥睨。
這一路進來,臉上的神色似是凝固了一般,彷彿眉宇都不曾皺過一下下。
她就這樣輕輕坐到了皇帝的身邊,垂目看著正在昏睡的南宮凌灃,既不言語,也不曾有半句問候。
“娘娘,旅途辛苦了,不如奴才安排人伺候您去更衣洗漱,一會再來看望陛下?”
子靜這才抬頭,她動作間極慢,似乎想要看清眼前的徐致。這一看之下,眼眸間的神色如冰雪凝結,生生的逼得徐致打了一個寒顫。
徐致這才肯定,面前的女子,真的是心性全改,絕非自己當初所認識的那個人了。
他以為她會拒絕,不想子靜卻起身退開到了門邊,也不待他說話,便自己指了幾個垂手立在牆角跟的宮女,去了隔壁的殿中洗漱更衣了。
南宮凌灃醒來時,便見子靜安靜的坐在自己床前,一手握著自己的手掌。他甫從夢魘中醒來,只以為是自己一時錯覺,心中既驚且喜,眼睛剛一看清,便陡然起身道:“子靜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她緩緩回頭,嘴角無聲的扯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半響才點頭回言:“是我!陛下,我回來了。”
她手心裡緊緊攥著那枚從他手上取下來的青玉扳指,生硬的石角深深的硌入掌心,無數的痛恨順著手腕流向肘底,不是痛,而是遲鈍的麻木,極細的一線線,繞上來,繞上來,麻痺的纏繞著,連心都像是裹上一層厚厚的繭。
第1253章 番外大結局:不1奢求重來
可是那貌似厚重的繭內,在看見他的那一瞬,一切其實都在已碎為齏粉。
南宮凌灃一動之下牽動了胸口的傷處,他吃力的爬起來,面上還是笑著道:“你不怪我了?”劇痛之下他的面色更加灰白,她到底軟了下去,緩和了語氣伸手過來扶他:“你才醒,不要亂動,還是睡著吧!”
手心裡的扳指來不及收回,一搭上他的手臂便硌到了他的肌膚,他便輕輕的從她手心裡分了出來,昏暗的光線下,他凝神看了片刻,眼角漸漸溢位淚水來。他轉頭,眸間精光迸裂,炯炯如同焰火燃燒,豆大的一顆淚水,滴落在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