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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被子。”雖然這麼說,但李宏也沒打算讓她把被子抱回去。
“果然是皮糙肉厚。”夏春秋嘀咕一聲,聲音正好不大不小,讓李宏側目,“你,小叔你還是拿著吧,天寒露重。”說完再也懶得瞥他,直接進馬車去了。
李宏苦笑:皮糙肉厚,她怎麼想得出來的。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孩,怎麼看都是一家三口去玩的。不過這個時候他們都穿著素衣,想來要麼死了父親(居多),再不就是死了母親。所以,當李宏前去客棧投宿的時候,要了兩間上房,引來老闆的側目。
“對不起客官,今日不知為何,只剩下一間中等房間了。”老闆的眼神簡直是看李宏不順眼,一副譴責丈夫拋棄妻子的模樣。
李宏對此神情有些奇怪,不過這個時候也不知從何說起。
“小叔?”夏春秋自然看出了老闆的想法,不過這個年代的普通女人通常不具察言觀色的本事,她這麼一說,加上年紀也就是20上下,一副涉世不深的樣子,正好幫李宏解了圍。
那老闆一愣,知道自己誤會了什麼事兒。這個年代,若是小叔和嫂嫂同行,還穿著素衣,要麼死了公公,要麼就是死了丈夫。那掌櫃見的世面還不比其他人吃的鹽多,連忙熱絡起來。
李宏有些驚詫地看了夏春秋一眼,見她表情無辜地看著掌櫃忙碌的身影,猜想這大概算是誤打誤撞吧。
於是,兩人便在這個京城和故里中間距離的小客棧內,窩了一夜。這個時候,李宏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的睡癖,還真是可以。
他見過許多女人睡覺,都是王府裡面的小妾,監視過她們,無論何時何地,這點關長笙也是知道的,並且默許。對於關長笙而言,李宏才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之一,就算因此兩人共用一個女人,他都覺得這太正常不過。
比起其他女人,這個女人已經算是很正常了,至少在他監視的那段日子裡面保持得很好,而後在鍾監視的時候也表現地相當不錯,至少沒有出現某種現象。睡癖自然也是不錯的。
殊不知,這是夏春秋從小逼迫自己養成的習慣——必須乾淨。
一個演員,有時候經常是表面光鮮亮麗,而實際內務不潔,不擅家事,不會整理,家中可能亂得跟窩一樣。而她,認為在演藝生涯上,拍的戲都不可能盡如人意,至少在平常能將自己的基本功打好,到時候便不需要再進行什麼訓練,以免拖累。
很快,第二天清晨,兩人早早上路,那掌櫃一臉訕笑,還為此減掉了零頭。不然他是打死不會減掉的。
又趕了一兩天的路,行縣已經遙遙在望。
雖然在中途曾經回過行縣兩次,不過兄弟倆都未作太長時間的逗留,只消拜見一下族長便可。
關家算是族裡的外姓,照理其實是不能將骨灰什麼的埋進祖墳的。只是關長笙飛黃騰達,連帶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跟著雞犬升天,自然早被迎進了金碧輝煌的祖先祭壇。
剛到行縣,便見城門口黑壓壓一片人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皇帝駕臨,全城的人都出來迎接了。
“籲——”李宏勒緊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然後跳下車,拱手道:“叔父!”
他口中的叔父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子,花白的頭髮,非常符合“花甲”的稱號。
“叔父聽說了長笙的事情,實在是”話還未說話,老淚立刻掛了下來,連帶鼻涕也有點用處。
“叔父不必傷心,兄長為江山社稷捐軀,死而後已。”李宏低下眼瞼,低聲說道。
“是是,”老頭子連連點頭,“先讓侄兒入土為安才是。”他擦了擦老淚,這才注意到李宏身後的馬車,問道:“這是?”
“是嫂嫂,以及侄兒。”他說著,轉身向馬車內接應夏春秋去了。
馬車內雖然聽得不是很真切,夏春秋已然知道有人前來迎接,便像個大家閨秀一樣低頭,扶上李宏伸出來的手,然後跳下馬車,等到自己穩妥了,這才將放著坐在馬車門口的孩子抱了出來。
女人一出現,驚為天人;孩子一出現,嘆氣聲漲高。
於是,夏春秋抱著關研,李宏緊隨夏春秋,來到那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地方——祠堂。並非關家的祠堂,而是劉家祠堂。不過這個祠堂裡面放著族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並非只有一個劉姓。
恭敬地將兄長的牌位放在關家位置的上方,在父母的位置下方,然後將骨灰盒放在那邊,問道:“下葬的吉時選好了麼?”
“當然,定在明日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