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窗外溫暖的陽光照進來,加上車內的空調,熱得人臉發燙。他脫去外套,只穿件黑色高領毛衣,有點隨意,她喜歡這種散淡的隨意。� 他們談了很多,還相互留了對方的電話號碼,這是她第一次給一個認識不到半小時的人留電話,在她的潛意識裡已經把他當成了另一類朋友。他請她一起去見客戶,而她卻善意地推掉了,不是什麼旁的原因,只是她需要更多的時間。� 分別後的第一次聯絡是在三個小時後,歐陽問她是否可以共進晚餐,然後一起去迪廳跳舞。菲兒是不習慣出沒於這類場所的,尤其在晚上。可她不想為難他,也不想為難自己,於是找了個託詞把手機關了。� 那一晚她第一次失眠了,她在盤算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到底在盤算些什麼。她好想把紛飛的思緒收回來,可又不得不使它處於興奮的邊緣。也許從那時開始她變得混沌了。� 第二次見面是在分別後的第二天,為此菲兒推掉了所有的約會,以彌補上次的過失。� 歐陽說晚上帶她去咖啡館然後逛街。天知道這是她樂此不疲的事。� 事先他帶她去了他住的酒店,事實上她有些猶豫,如果有男生請她去寢室坐坐,她會欣然接受,然而他不是。她對社會上的人都存有戒備,儘管對他有點好感,但仍不足以打消她心頭的顧慮。無奈她還是上去了,沒有別的事發生,而她也一直找藉口離開這個不適合的地方。她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似乎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色調不發生點什麼是不甘心的,而她,只能在事情發生之前離去才是最適合的。於是她起身告辭,他沒有太多挽留,因為他們說好一小時後再見面。她走到門口,“等一下”,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她回頭,而他敞開雙臂把她緊緊地擁在了懷裡。她有些猝不及防,只本能而又無謂地反抗著。似乎過了良久,這反抗才慢慢變弱,直至被另一種溫柔所取代。� 出了那個房間她才感到有種被欺負的感覺。坐在擁擠的公交車上,聽到手機鈴聲不斷響起,她有些心潮難平,思考到底該不該跟他再見面。最終她還是說服了自己,權當是再冒一次險,增加一分人生閱歷。後來的一切皆因這轉瞬的一念之間。� 他們相約在咖啡館門口見面,卻終沒有進去,就因客戶請吃飯。她討厭這種不是應酬的應酬。� 飯後他們決定去逛逛,她主張坐公交,她喜歡這種感覺,有點暗淡,有點寂寥,又有點庸碌。以前她總也理解不了為什麼有人喜歡坐在公交的末位,悠然地點支菸,然後漫無目的地跟著它轉,而今終於意識到這是何等美妙。� 他們坐在相對靠後的位子上,第一次他握住了她的手,柔軟而又暖和。她沒有迴避,但似乎又沒有多少心跳的感覺,好像已成習慣,只是有點陌生。在她的潛意識裡他握住她的手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他不會因為她而去握她的手。於是她覺得有些傷感,有些失落,而那被握著的手卻始終沒有抽回來。� 那晚她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少女初春的時光,笑得那麼靈動那麼燦爛,彷彿回到了好幾年前,她好久沒有再體驗這種感覺了,以至於忘了身邊的他的感觸,似乎比她沉穩吧,他們之間畢竟是有差別的。� 他們美其名曰逛街,實則走馬觀花,像只無形的鳥兒穿梭於燈紅酒綠之中,只有醉意沒有疲倦。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三年,她到今天才發現原來它也有著另一番喧鬧中的寧靜。� 歐陽說讓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好嗎?跟他相處的時候,他總用這種商量的口吻對她說話,有點使人不忍推辭。事實上大冷天坐在路旁陰暗的角落,這種滋味是不好受的。他們就這麼傻乎乎地坐著,彼此默默忍受著這一絲透骨的涼意。也許在這種環境下,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方式,於是她就安靜地看看天空看看燈光下寂寥的路人。歐陽說我給你唱首歌吧,他喜歡在無言的時候唱歌。菲兒忘了他唱的究竟是什麼,但確信是張信哲的。他唱得並不怎麼動聽,但飽含深情,使她想起了許許多多的往事,有種被歐陽掠過後的酸楚。 到現在,菲兒已忘了是一個什麼理由使歐陽把她擁在了懷裡,然後順理成章地吻了她。對此她談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看著他陶醉而深情的樣子,她沒做多少掙扎,其實她有理由反抗,可她不想,因為她菲兒只覺得自己的防線正在一步步地被擊潰,在她還尚未做好應接準備之前。也許這就是一個順其自然的過程吧。� 把自己的經歷有選擇地告訴好友麗是在幾天後,麗說你可以跟他交往,但不能喜歡上他。為什麼?菲兒不自覺地問,其實她也知道為什麼。可最糟糕最可怕的事已經發生了,她喜歡上了他,並且有著加深的趨勢。她沒有把這告訴麗,因為任何人都幫不了她,而麗肯定會給她最經典的三個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