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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再來一個。”叫聲最高的自然是機械系01班的學生們。
單珍悲哀地想,難怪張昕會選擇陸英壽而不選擇榮飛,二人的差距確實比較大啊。這場晚會下來,陸張二人的關係也就公開了吧?掌聲中,單珍的眼睛瞟向榮飛,見榮飛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渾不為意。
不過上臺演唱的學生實在是可憐,拿得出手的歌曲太有限了,77年創作的《祝酒歌》竟在半小時內被機械系和化工系的二名男生二次演繹,化工系的歌星——那個79級的王江同學再次上臺演唱的鄧麗君的《路邊的野花不要採》雖然博得大家的掌聲,卻讓坐在後排的榮飛感到好笑。這種場合唱這種軟綿綿的歌曲,實在倒胃口。
會場開始拉歌,這個班邀請那個班,有點像電影裡部隊拉歌。
榮飛有些走神,他去年的晚會沒有參加,回家了。前年時還在中學,也是這個時候,擠在教導處看電視,電視還是個稀罕物,李谷一一首《鄉戀》徹底打動了他。原來歌可以這樣寫,也可以這樣唱啊。相比自己會唱的幾首革命戰歌類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個感覺。世道真是變了啊,什麼是改革開放讓他有了全新的認識。今天的場景讓他回想期那個美好的夜晚,因為他暗戀的物件張昕就在那間屋子裡------他需要靜一靜,幾次他想離開了,周圍同學擠得幾無空隙。現在離開太扎眼了,他決定再等等。注意力回到臺上,舞臺的燈光和音響都讓榮飛感到寒酸,“可憐的人們,貧乏的歌曲------”榮飛腦子裡閃出曾經過的夢境,那些催人肺腑的金屬重低音的東西究竟會不會出現?
這句話被王建雄聽到了,這時化工系正邀請機械系登臺,掌聲有節奏的響起,“嘩嘩譁,來一個。機械系,來一個。”
“榮飛同學說歌曲太貧乏了,請他代表我班來一個好不好?”王建雄站起來叫道。
“貧乏?”李建光和單珍、陳麗紅都聽見了榮飛的話,他怎麼說這個?什麼是貧乏?
“我?”榮飛回過神,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驚慌。
“對,就是你。既然老弟說歌曲貧乏,一定有更好的歌曲獻給大家,大家歡迎啊。”
笑聲中大家的掌聲更熱烈了。
“我,我不會唱。”榮飛確實有些驚慌,他轉身想逃。
“榮飛想走,大家答應不答應?”王建雄鐵心要出榮飛的洋相,“既然叫榮飛,跑是不行的,飛還差不多。”
“哈哈哈。”
“飛”,王建雄這句話突然觸動了榮飛的靈感,他記起自己會唱那首歌,“好吧,那我就唱個《飛得更高》吧,誰讓我爸給我起了這麼個名字呢。”榮飛站住,微笑著走出佇列來,來到臺上,接過張昕的話筒,“我是瞎唱,樂隊自然也無法伴奏了。如果唱的好呢,大家給個掌聲,算是對我的獎勵。如果唱的不好,大家也給點掌聲,好讓我能下臺,我的歌名就叫飛得更高------”
“他是誰?”
“就是那個據說看過金庸全部小說的金大師------”
“打了陸英壽的那個人------”
“哦------”驚訝的聲音。如果將他的最近的事蹟加起來算,榮飛還是名氣不小的。
從來沒有見過榮飛在眾人面前如此從容篤定,像久經大場面的明星。單珍和李建光都有些驚愕地看著榮飛,他穿了一件棉襖,罩衣是藍色的的確良外套,皺巴巴的,有些滑稽。
大家先是笑,隨即會場安靜下來。
“生命就像一條大河,
時而寧靜時而瘋狂。”
榮飛的第一句就將眾人鎮住了,他咬字清楚,大家可以聽清楚每字歌詞。沒人聽過這首歌,給人以絕對新鮮的感覺。榮飛的嗓音有些嘶啞,不過和這個歌的風格很是貼近。
“現實就像一把枷鎖,
把我捆住無法掙脫。”
會場裡安靜下來,所有人,包括音樂學院的老師學生都屏住呼吸,所有人都被這首從未見過的風格的歌曲吸引了。“這是誰的歌曲?我怎麼沒聽過?”秦舞陽急急對宋春歌說。宋春歌也是一臉迷茫,她甚至不認識這個男生。“難道是自己寫的?不可能吧?”作為聲樂老師,秦武陽熟悉時下的歌壇,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歌啊。
“這謎樣的生活鋒利如刀,
一次次將我重傷。
我知道我要的那種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