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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吃這麼油膩的東西,還真他媽不適應,你們說說,外國也是人待的地兒?”
糖醋魚手上抓著條烤魚:“狗屁的大清早,咱們的點兒跟人家對不上,這個點兒連宵夜攤子都快撤了,我他媽的怎麼這麼悲慘啊,還說來旅遊旅遊見見世面,現在倒好,每次人家起床我們睡,我們起床人家睡。咱們是來抓鬼的是吧。”
畢方一聽鬼這個字,嚇得往小李子懷裡一縮:“大晚上的,別嚇人啊。”
金花和小月兩個交頭接耳,不知道在幹什麼,反正兩個人顯得神神秘秘的。最近一段時間啊,金花和小月是越走越近,這對姐妹花也開始綻放出魔鬼一般的戰鬥力了,原本那個女性小圈子的首領許可權也漸漸從小月手裡移交到金花手裡了,我們的生活更加水深火熱。
我們幾個人就在三月寒風呼嘯的倫敦街頭等待破曉,在空閒之餘老狗和小李子兩個特無聊的人,把周圍乾淨一點的雪全給收集到一塊,弄了一個超大的葫蘆娃,做好之後兩個就開始爭了,爭論話題就是這個葫蘆娃到底是老幾,老狗堅持是老大,就是那個力大無窮的,小李子堅持是老七,就是那個會用法寶的。倆人爭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
金花看著他們疑惑不解,估計是她那邊的老狗和小李子沒這麼傻逼,所以正抱著糖醋魚取暖的我有義務幫她解除疑惑:“金花!你要相信你眼前的一切,甭管在你那邊他倆是什麼樣,反正在這邊他們倆就是這德行,你看著,等會要動手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小李子就開始往老狗身上扔符紙了,老狗也不甘示弱的拳腳相向,反正一邊炮火連天一邊劍氣縱橫,竟也鬥得旗鼓相當啊。
畢方活蹦亂跳的在旁邊給他倆加油吶喊,這得虧是在英國,半夜馬路上沒什麼人,這要放長安街上試試,別說開仗了,我們就往這一蹲,就得有警察過來查我們身份證。還是祖國治安好啊。
最後老狗和小李子打著打著就停手了,又是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兩人最後把這個雪人兒的葫蘆娃起名叫葫蘆小金剛,反正都是七合一了,也就沒什麼老幾之爭了。
“他們早這樣不就好了?”金花挺納悶的問我。
我點上根菸,也遞給她一根:“要是早解決了,這麼長時間他們不就沒事兒幹了?”
“”
最後在小李子快無聊到用符紙放電影的時候,天終於慢慢變亮了。別問我為什麼大晚上的要跑出來,我可不能告訴你們,是因為想出來看看,然後把回去的路給忘了。
天亮之後,我們在英式的早點攤子上吃過午飯,小李子把那張領工資的卷軸遞給金花,讓她翻譯一下那個律師事務所的地址。
老狗看了看錶:“不對啊,算算,現在他們這還是早上六點來鍾,沒到上班點兒吶吧?”
小月想了想:“沒準兒,外國人興許起的早。”
我們讓金花用英語問了一下英國中式早點鋪子老闆,那張卷軸上的地址怎麼走,那個鴨梨身材的婦女遲疑了老半天,也沒給我們一個準信兒,最後她還把她當警察的老公從床上拽起來問了一通。
“他說,這個地方十多年前就拆遷改成公廁了,不過既然是律師事務所,那我們可以去那些寫字樓裡找找。”金花在和那個半夢半醒的老闆交流了一氣之後給了我們一個更沒譜兒的答案。
不過我們也沒招兒,只能照他說的到律師一條街上到處晃盪,在晃盪的過程中我們發現,這地方的生活節奏還不如我們那隨便一個二級城市快呢,連警察都九點上班,我們連個問道兒的人都逮不著。
“難怪英國當年那麼牛逼,現在在美國跟前就跟三孫子似的,都是懶的。”糖醋魚隔著櫥窗看裡頭的衣服,一邊抱怨著。
這時我們後面傳來一個聲音,說的是中文:“可不,你要去了義大利,你就知道當年希特勒怎麼就能輸了。”
我們轉過頭,發現一個穿著格子風衣,手上拿著個漢堡的中年人牽著個背書包的小孩兒,站在我們身後。
我們聽到鄉音覺得挺親切的,我開口詢問:“老鄉啊?”
那個男人咬了口漢堡:“恩,老鄉,你們把我門給堵了,這我的店。”
小李子和老狗紅著臉從臺階上站起來,錯開身子讓他開門進去。
“進來坐會吧。現在你們想幹點什麼都不容易。”那個中年男人,開門之後扭頭衝我們說。
想想也是,現在才七點不到,天還矇矇亮,就是在老家那邊兒,都還是八點才到高峰期,何況在這個九點才睡醒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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