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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舒服嗎?”裴孝傑掃了一眼他披著的外衣,又看看垂著帳子的床。
“是我,我有點頭疼。”
“怎麼會這樣?文進說你下午就回來了,怎麼不向娘去請安?一直在房裡睡覺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話語的意思是關切的,但裴武陽總覺得父親的語氣中有一種咄咄逼人的寒意。
“沒關係,現在已經大好了。我還是出去吃飯好了。”
他支吾著,急於想離開臥房。
“站住!”
他僵直地停在門邊,一動也不敢動。
“回過頭來!看著我!”
他只好慢慢回過身,觸到父親冰冷如鐵的目光。
“爹——”
裴孝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邁開大步,轉身一下子走到床邊,伸手用力一扯,帳子被他扯了下來。
床上,靜靜地坐著一個穿著單衣的漂亮小女孩,看見裴孝傑,她並沒有吃驚,反而朝他很有禮貌地喊了一聲:“裴伯伯好。”
爹很小就教導她,見到長輩一定要問好,才是個乖孩子。更何況,裴伯伯她是認識的。
“爹!”裴武陽忙也走過去,擠到床邊,將雁兒一把樓住,“她我,我是在街上無意中看到她的,就把她帶回家了,沒沒什麼事情”
“是嗎?”裴孝傑死死盯著小女孩,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天晚了,送她回去!”
“不!爹,今天就讓她住一晚,明天明天”
“明天怎樣?明天再住一晚?後天呢還是你準備把她藏一輩子?”裴孝傑突然嚴厲地一連串地發問,用手指向他,“武陽,你太爹失望了!為了一個欽犯的孩子,一再地對爹說謊!”
“我沒有!”
“還嘴硬,我什麼都知道了!你下午差點和謝家那小子一起對宮裡的侍衛動手!你簡直一點規矩都不懂,都這大了,在外面還是丟我的臉!”
裴武陽也來氣了,聲音大了些:“我沒有丟您的臉!那侍衛長欺人太甚!雲鷹是我的好兄弟,我當然要幫他!”
“閉嘴!他是欽犯,不是你兄弟!”
他挺起胸膛,大聲地道:“雲鷹不是欽犯,他是我的好兄弟!謝伯伯也是好人,謝家是被冤枉的!我長大後一定要查出原因,替他們報仇!”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打斷了他的叫喊,他被打得跌倒在了床上。
“裴哥哥!”
雁兒嚇呆了,拉住了裴孝傑的衣服,哭道:“你不要打裴哥哥!你不要打他!雁兒聽話回家!你不要打他!”
“雁兒!”
裴武陽伸手去拉她,但裴孝傑卻比他動作更快,一把緊緊拽住謝雲雁的胳膊,幾乎是將她從床上直拖了下來。
她的頭在床沿角上磕了一下,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痛!——”
“爹,你做什麼爹?”裴武陽從床上起來,三步二步地上前,一把抱住了雁兒的腰,死命地拉住她,“爹你輕點,雁兒受傷了,她在流血!她喊痛”
“裴哥哥,救我,嗚”雁兒在呻吟般的哭。
“爹,請你放了她!”
二個一大一小的孩子的哭聲,讓裴孝傑的手不由得一抖,差一點就要把謝雲雁鬆開。但隨即,他突然又眉頭一皺,狠心地又緊緊抓住了她。
“放手!”
他大喝一聲,緊拉住雁兒的胳膊,用力一掙,竟然硬生生地將她從兒子懷裡扯了出來,雁兒更是痛得大哭。裴武陽又是心疼又是害怕,也不敢再去拿雁兒的身體和父親拔河了,雙膝一彎跪倒在地,緊緊地抱住了父親的腿。
“爹!你要做什麼?你要帶她去哪裡?爹!”
他不去看兒子的眼睛,冷然道:“去哪裡?自然是送官!她現在是流刑犯,明日就要上路!”
“不!她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她有什麼錯?她不能去服流刑,肯定會死的!”裴武陽哀求道,“爹,您看在謝伯伯和你一場朋友的份上,把雁兒留下來吧!只要我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的!”
然而他的話卻彷彿提醒了裴孝傑,他原本有些柔軟的目光馬上又變得凜冽非常,臉色一寒,竟然猛地抽起腳,從兒子懷裡抽出來,又一腳重重踹在他的肩頭,將他踹了開去。
裴武陽不由自主向後跌去,譁拉拉帶翻了椅子,背脊撞到了桌角,桌子一歪,他又跌倒在地上,這一下摔得極重,他眼冒金星幾乎暈過去,但仍然咬牙一骨碌爬了起來,再次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