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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裴武陽收到了聶闖的回信。
開啟信封,他看到了一張染著血跡的信紙和一個已被鮮血染紅的小小玉墜耳環。
他當即就死盯著耳墜,手指不受控制地輕輕發顫。
身邊的四位將軍也大驚失色,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耳墜,但是看裴武陽的臉色,也猜到肯定是碰到了裴將軍的痛處。
“裴將軍?有何不妥?”羅將軍小心地喊了他幾聲。
其他幾個也出聲喊他。
他這才慢慢地回過神來,茫然地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有些遲鈍,但是卻並沒有說話,只把玉墜緊緊地握在手心,低頭開啟了信紙。
信紙上的字不多,很快讀完,但裴武陽卻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才終於集中精神把上面的意思看懂了。
然後,他默然地遞給其他人。
另外四人輪翻看過後,王將軍沉吟道:“果然聶闖選擇了渡河。”
陳將軍亦點頭:“這回,又讓我們猜對了。”
羅將軍不由很是佩服:“裴將軍果然料事如神,但願這次我們可以內外夾攻,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啊,無論是攻還是守,我們都亦有相應方案。只是既然聶闖選擇了攻,那麼裴將軍也要千萬小心才對。”
他們說了半天,才發現裴武陽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只是望著手心裡的耳墜發呆。
四個人面面相覷,陳將軍便道:“裴將軍,這耳墜是否是你所熟識之人所用?難道聶闖他”
“不是!”裴武陽陡地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大得自己也嚇一跳,他將墜子重新握緊,勉強剋制住自己,緩慢地道,“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不用管他,我們就照計劃行事。”
他的謊說得太明顯,其他幾人都一眼就看得出來。
“裴將軍,若有不妥請盡對我們明言,大家也可再想其他的辦法。他是抓了什麼人嗎?這位墜子的主人是否對於裴將軍”
“不必了,不能因為我個人而放棄所有的計劃!要是我們因此而亂了方寸,不是也上了聶闖的當嗎?此戰關係重大,請各位將軍勿以裴某為念,全力擊賊。”
“是。”
“信上說明天他們即渡河”
“裴將軍!”四人提醒他,“是後天!”
“呃,是後天。”他苦澀地道,“對不起,剛才沒有注意。我們都需加緊去準備。請你們奮力迎戰,我亦不會辜負大家所望。”
他說完,又看向王將軍,王將軍肅然朝他點頭。
昨天,他從長江沿岸回來,已有了主意,更與王將軍二人商量到了深夜。
“裴將軍放心,我等必然拖住敵軍,以便將軍行事。”
“多謝各位,告辭!”
他抱了一下拳,掌心的墜子刺得他生疼,雖然他從未注意過她戴什麼耳環,但此刻,他再笨也猜得到聶闖的意思。
但是他無法可想,這一切全部都已計劃妥當,他有重擔在身,身不由已。縱然知道子規在聶闖手中,他也只能盡力。可如果萬一聶闖拿她來當籌碼,他也只能裝作無所謂。
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制胸口那隱隱的痛意,第一次,感到自己雖然手握重兵,卻是如此的無用。
他現在的任務,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抽調百名精兵。在聶闖軍隊渡江的時候,自己帶著精兵從另一邊神不知鬼不覺地亦渡江而過。
成敗關鍵,就是在於他。如稍有分神,不但自己身首異處,也會連累在前面苦戰支撐的眾將士
他不能敗!
是的,只有不敗,才有機會把子規救出來,才能親手殺了聶闖,不然,什麼都是空談。
一想到這兒,他終於振作起了精神,事已至此,悔也無益,但願,所有的一切,都會雨過天晴。
第34章 第三十四回 惡賊徒折磨,思君傷可憐
子規被關進了一個漆黑的小帳篷裡。
那一天,她被聶闖扇了十幾個耳光後,他便把她手腳捆住,走到了駐紮軍隊的後方,靠近糧草的地方,把她獨自關在了起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來找她。
應該是過了二天了。
小賬篷外面就是供應糧草的軍隊,每天開飯的時候,濃煙便會飄進來,她往往嗆得快背過氣。好幾次她都試著挪動身體,但地方就是那麼一點,她無論怎麼逃也逃不掉,嗆鼻的煙味,讓她在劇烈的咳嗽後,漸漸咳出了血,胸口痛得如萬千的針扎一樣,幾乎就要死過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