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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好像整個生命就失去了目標,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努力地活著是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活著而活著,真是太可悲了。
爹,娘,哥哥我該怎麼辦?你們為什麼要扔下雁兒一個人?
她把手疊在桌上,枕著頭,呆呆地看著那一跳一跳的燭光,心裡充滿了茫然和悲涼。
這夜真漫長呀,彷彿總也挨不到天亮似的。
她的意識開始漸漸朦朧,一天沒有休息,也沒有進食,讓她比平時更要累,既然花了錢住進這房間,好歹也休息一下,明天才有力氣找事做。
於是,她真的打算睡了,她迷迷糊糊地想著,要不要到床上去,但那被子實在太髒了
然而,就在她要進入夢鄉時,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主人!”
那聲音不響,很低,但是她還是聽到了,並且頭也立刻微微地抬了一下。縱然實在困得要命,但一個單身姑娘在外面,她有著本能的警惕。眼睛努力地睜開,四下地看著。
沒有人。
奇怪,那聲音是從哪裡來的?是做夢嗎?
“這裡說話安全嗎?”
又是一個聲音,和剛才那個不同,更低更沉,聽得有些不清楚。
但這回她聽出來了,這聲音是從右邊而來的,她的桌子正緊靠著右邊的牆,所以很顯然,是從隔璧房間傳來。
這家客棧實在太簡陋了。那原本應該是“牆”的地方,卻僅僅用一塊較厚的木板塗了一層白漆。那木板大概年久朽腐,早就爛空了,所以幾乎可以清楚聽到隔璧的聲音。
“放心吧,主人。這家客棧又破又舊,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
“唔”那低沉的聲音沉吟了一下,又小聲地說了句什麼,子規沒有聽清。
子規也沒打算聽下去,何況偷聽別人說話也不是什麼好行為,所以她繼續將頭枕住手臂,打算接著睡。
但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猛地又睜大了眼睛。
只聽最先開口那個好像是下屬的聲音道:“裴武陽的軍隊,剛剛出了京郊,並且為了趕路,已分成了五小隊分道而行。”
她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她聽得清清楚楚,他們在說裴武陽!
在這種又破又髒小這客棧裡,突然來了二個神神秘秘的人來討論裴哥哥的軍隊,這太奇怪了。
但那低沉聲音十分的謹慎,她僅僅只能聽到他的片字片語:“好我明天出發混進去見機行事”
她忙用手矇住了嘴,以防自己發出任何一點點的聲音,整顆心也沉了下來。
只聽那屬下說:“主人,要不然我和你一起”
“不必人多不好”
“可是,萬一被發現?”
那低沉聲音這回說了一句完整的話:“無妨,他不會知道我是誰。”
“依屬下之見,裴武陽雖說是什麼少年英雄,但看他年紀輕輕,不過湊巧打勝過幾次,也不必太過在意。他的十萬軍隊亦是朝廷的烏合之眾,現在又分散了。咱們只要出個五六萬的兵,逐個擊破不是更好?”
“呵,可是我們真這麼做,那就是著了他的道了!你不要以為他年輕就大意,他之所以如此分散,就是要誘敵,設埋伏是一定的!我可不會蠢笨到將自己的五六萬兵白白送給他!”
“可是,您這樣孤身犯險”
“沒關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們絕不可小窺他,何況,輕敵是兩軍對陣的大忌。所以我還想摸摸他的底。如果他真的平庸無常也就罷了,如果他是個角色,那麼,我會先解決他,避免兄弟們的死傷。”
那人大概說得激動了,聲音大了許多。一字一字地清清楚楚聽到了子規耳朵裡。
“主人想得周道,屬下祝主人早日得勝,讓兄弟們可以高枕無憂。”
“行了,說什麼廢話”那聲音又低了下去,勉強可以聽到他正在囑咐下屬一些事情,但實在太小,已近耳語,子規無論如何也聽不到了。
過了一會兒,那邊的聲音的完全靜了下來,片刻後,只聽吱嘎一聲,隔璧的房門開啟了。
子規忙一口吹滅蠟燭,讓自己的屋子裡變得漆黑一片。
她在黑暗中緊張地聽著那微弱的腳步輕輕踱了踱,似乎那二人正在檢視周圍房間有沒有人,直到踱了好幾遍,腳步聲才消失了。
但子規也不敢再開燈,她早已睡意全消,在黑暗中只聽到自己的心臟害怕得砰砰直跳。
她已隱隱猜出那二人的身份和裴武陽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