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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來如今闔傢俱知周姨娘身上不好,有現成的理由不迎,又何苦巴巴的出來。二來羅氏來的蹊蹺,卻還有待商榷。
然遠黛雖使文屏止了周姨娘想要出門迎接的舉動,卻擋不得周姨娘心中的不安。文屏才剛去了,她便忙忙的喚了紅英等人過來服侍盥洗,又換了會客的衣裳,若非紅英等人堅決不允,她怕還要抹上些脂粉,稍稍掩飾一下病容。
眾人進屋時候,周姨娘正坐在床上,翹首而望,見羅氏果真來了,急急的便要掀被起身。羅氏忙上前按住,口中笑道:“你身子不好,就莫要起來了,依舊歪著吧!”
周姨娘尤且不肯,掙扎著仍要起身。羅氏畢竟將她按住:“姨太太再要如此,我可是要走了!”周姨娘聽她這麼一說,終於不再強自起身,只是眼中卻又流下淚來。
羅氏見她如此,心下也不免惻然。凌遠萱甚是伶俐,此刻早已過來,笑吟吟的朝周姨娘行了一禮,驚得周姨娘閃避不迭。羅氏笑著撫慰了她幾句,又囑她好生養病,這才辭了出來。
羅氏這幾年雖不在凌府,但初嫁凌昀的那幾年卻是住在凌府,七年前,凌老侯爺過世,凌昀丁憂回京,她亦曾在凌府住過三年,因此與周姨娘倒是素識。她出身書香門第,祖輩世代為官,但與凌府這等侯門大戶相比,家世上卻還是差了不止一籌。因此上,她在凌府一貫以性情謙和、與人為善著稱,更是極少與人衝突,與周姨娘的關係也還算親善。
出了周姨娘的正屋,羅氏等人便進了遠黛如今所住的西廂。才在內屋坐下,那邊惠兒已捧了茶來。遠黛朝惠兒招了招手,令其過來,而後親手自托盤上取了一盞茶,奉與羅氏:“多謝三嬸!”言下不無感激之意,這感激,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周姨娘。
羅氏見她如此,卻也不由的一嘆,抬手接了茶:“你倒是個孝順孩子!”
遠黛為之淺淺一笑:“三嬸謬讚!”她自己如何不知自己,談到“孝順”二字,她還差的遠。自惠兒手中又取過一盞茶遞與凌遠萱:“十妹妹且嚐嚐這茶,看看可合口味?”
凌遠萱忙伸手接了,且笑道:“多謝九姐姐!”
羅氏淺啜一口茶,點頭讚道:“好茶!這是極品鐵觀音吧?”
遠黛微微一笑,點頭應道:“此茶正是鐵觀音!”
凌遠萱卻是心直口快,飲過一口之後,便自笑著讚道:“姐姐這茶,蘭香馥郁,滋味醇厚,回甘悠久,我嘗著倒比今年春上韓大人送爹的極品鐵觀音還更要好些呢!”
遠黛微怔一下,旋即笑道:“是嗎?這茶原是旁人送的,我卻不知原來這般珍貴呢!”她在凌府數年,所喝的之茶,除卻親制之外俱是沅真送來,她卻從未想過這茶的珍貴與否。
羅氏若有所思的看一眼遠黛,卻是忽而一笑,回頭衝凌遠萱道:“萱兒,昨兒你便一直嚷嚷要來見你九姐姐,怎麼這會子見了,反倒不說話了?”
凌遠萱嗤的一笑,她也是率真之人,當即上前拉了遠黛的手兒道:“九姐姐,前兒你送我的天香湯餅我試了,味道卻比我娘秘製的還要好上許多,也不知你是怎麼做的?”
遠黛一怔,旋即失笑起來,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終於知道,羅氏母女來此的緣由。
羅氏在一邊,聽得女兒這般單刀直入,不由的瞠目結舌,半晌方抬手指著凌遠萱笑罵道:“你這莽撞丫頭,便是自家姊妹,也該含蓄些,哪有你這般說話的道理?”她這話聽著彷彿是在責怪凌遠萱,但那一句“自家姊妹”卻又點明瞭凌遠萱之所以不客氣的理由。
遠黛本不甚在意這些,聽了這話,便也一笑:“既是自家姊妹,卻還是直言來去的好!妹妹要的方子,只等我回頭抄一份送過去給你吧!”
凌遠萱聽得心花怒放,當下搖著遠黛手欣喜笑道:“那就多謝姐姐了!”她說著話,眸光卻自然的落到了一邊的棋枰上,因抬手一指,道:“姐姐也愛與人對弈嗎?”
遠黛一笑,便道:“只是聊以打發時間罷了!”
這話卻是深得凌遠萱之心,忙忙的點了點頭,不無抱怨的道:“可不是!從前我在江淮,有時娘還帶我出門走走,如今回了平京,卻是隻能悶在府內了。”她一面說著,便舉步走到那棋枰跟前,從棋罐內抓了一把棋子把玩著,道:“不過如今見了姐姐,那可好了!日後我無聊之時,便過來姐姐這裡同姐姐說說話兒,下下棋兒!”
遠黛心中頗喜凌遠萱的率真,聞言便點了頭,笑道:“只望妹妹莫要嫌我棋藝不精才好!”
凌遠萱也不客氣,當即道:“這個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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