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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懷。文屏猜不透她的意思,也不敢貿然的胡亂猜疑,只是輕聲問道:“小姐,這花若是開了,會是什麼色的呢?”
她跟在遠黛身邊已非一日,遠黛雖無意仔細調教她,但在調弄花草時,卻也並未讓她迴避過,因此這一兩年裡,文屏倒也頗學了些養花種草的手段。這會兒問起這個,卻是奇怪於這花的顏色。世上之花,本多紅黃白紫,似這等奇異之色,她還真是聞所未聞。
輕抬玉手,無比憐惜的撫了一撫那株曇花,遠黛和聲道:“此花色呈冰藍,再過數月,你便能見到了!屆時,你就會知道,何謂傾國傾城、舉世無雙!”
她的聲音並不大,卻充滿了喟嘆與追憶之情,只是寥寥幾句,卻讓人無由心醉。
文屏聽得也不由的嘆了口氣,道:“我雖從未見過這花,但聽小姐這麼一說,便也知道此花定然不是凡品了!”
遠黛微微一笑,道:“你只等著看便是了!”話裡卻滿是自信。一面說著,她便伸手從文屏臂上挽著的竹籃內取了銀剪來,修剪了一回那曇花上的枝葉。
主僕二人正說著話,那邊惠兒卻又匆匆過來:“小姐,沅真姐姐來看您了!”
遠黛忽然聽了“沅真”二字,不由的蛾眉一挑,笑道:“原來她倒還知道過來呀!”一面說著,一面隨手將手中銀剪丟給文屏,人卻已快步折了回去。
她才剛走了幾步,對面卻已來了一名年輕少婦。那少婦身材中等,白綾小襖,青緞掐牙比甲,下頭卻著了一條白紗挑線長裙,更襯得身段穠纖合宜,為本就出色的容顏更添了幾分風采。瞧見遠黛,她便笑著上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小姐,沅真來了!”
遠黛忙伸手扶住她,且笑道:“你如今已是自立了門戶了,其實不必這麼多禮的!”口中說著,便自牽了沅真的手,一面往屋裡走,一面吩咐文屏沏茶。
才至門前,卻見採蓮也正過來。見二人過來,採蓮忙行禮,先喚了一聲小姐,便又朝那沅真道:“沅真姐姐可來了,這些日子,小姐總唸叨著您,卻讓我與文屏好生惶恐!只是日夜反省著,一心要向沅真姐姐學呢!”採蓮其實也是個聰明的,重陽那日自作主張之後,遠黛雖只淡淡的說了她幾句,她心中卻總覺得有些忐忐忑忑的,這會兒忍不住便試探了一句。
沅真聽得一笑,道:“你這妮子,一張嘴只是會哄人!只是這一句,卻說的我好生舒坦!”
遠黛則是唇角微揚,似不經意的道了一句:“你這丫頭又胡說!來日你若離了我身邊,我自然也會時時念著你的!卻哪裡來的那般多的心眼!”
這話一出,採蓮心中頓然便安定了許多。而那邊沅真卻是眸光微動,若有所思的看向遠黛,卻並沒言語,只是微笑的道了一句:“小姐素來最是念舊,我卻是知道的!”
說話間,幾人便已進了內屋,遠黛喚沅真在炕上坐了,侯文屏送了茶來,便打發了幾個丫鬟出去,這才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卻是神態懶懶的,未曾開口說話。
淺啜了一口茶後,沅真笑道:“小姐親制的茶仍是那麼好!”
遠黛擺一擺手,笑道:“想問你便問吧!在我面前,卻還兜這圈子做什麼!”
沅真聽得噗哧一笑,也便直截了當的問道:“可是採蓮做錯了什麼事兒?”她原是遠黛身邊的貼身丫鬟,卻是自遠黛幼時便一直在她身邊伏侍的,論情分,文屏與採蓮二人真是拍馬也不及。遠黛認祖歸宗之後,不願將她帶入凌府,便給還了賣身契,放了她離去。其後她雖嫁了人,早年情分卻一直沒有擱下,如今隔三差五,時不時便來探望遠黛。先前在門口,遠黛淡淡一語,文屏等人都未曾聽出內裡的玄機,她卻已覺出不對,因此才會問了出來。
遠黛輕搖臻首,便將重陽那日的事兒說了。沅真聽得眉頭直蹙,畢竟道:“若是如此,那這丫頭可真是不能留了,早晚找個因頭打發了才好!”
略一頷首之後,遠黛道:“這事我早想過了!不過一來她在我身邊數年,多少也有些情分,二來,這些年有些事兒,我也並未刻意避著她,故而便是要打發,也得尋個穩妥之人,你且幫我物色著!若有合適的,再來稟我!”
沅真忙點頭應了。
說罷閒話,沅真便將自己隨身帶著的青布包袱取了出來,一面開啟,一面笑道:“這是上個月的賬簿,我已清點好了,請小姐看看!”
遠黛抬手按住她手,搖頭道:“這賬簿今兒就不看了!西郊那座院子如今可收拾停當了?”
沅真紅唇微抿,道:“早收拾停當了!只不知小姐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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