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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萼乃是春梅,要等來年春時才得盛開,這會兒去,只能看看臘梅,綠萼卻是看不到的!”
凌府的這次觀音山之行,足足動用了五十餘名家丁、僕婦,或乘車或騎馬,一路聲勢著實不小。這邊遠黛與凌遠萱姊妹二人同車,那邊羅氏卻與陸夫人同車。
凌遠翊之妻郭氏獨乘一車,車內卻是她的一雙兒女及羅氏的幼子凌遠華。原來凌遠華年紀與羅氏長子凌廷安相差彷彿,又同在家學上學,關係卻是極好。難得今兒不上學,可以出去玩耍,二人自是早早的便湊在了一起,羅氏見了也只一笑,便由著他上了郭氏的車。
抬手撩起車簾,羅氏默默往外看了一眼,沒來由的有些擔心。
陸夫人見她如此,不覺淡淡一笑:“你不必擔心,那孩子定會去的!”
羅氏微微苦笑一下,道:“我這裡患得患失,倒讓嫂子笑話了!”
陸夫人道:“你我都有女兒,你如今的心,我從前又何嘗沒有。怎說得上笑話二字!”她說著,畢竟拍一拍羅氏的手,道:“我知你為何擔心!維傑那孩子什麼都好,只是性子太過迂訥,若只他一人,便是知曉此事,也未必便來!不過如今他身邊,卻還有維英在。那孩子最是張揚跳脫不過,卻是斷斷不會不來!維英若來,維傑又怎放心得下,所以是必來的!”
羅氏聽了這話,心下不覺稍安。轉頭深深看了陸夫人一眼,卻忽然道:“嫂子對孃家的幾個侄兒倒是關懷備至!”事實上,若無陸夫人,凌遠萱與陸維傑的這樁婚事也未必能成。
陸夫人覺出她語氣有異,不免蹙眉看向羅氏:“你這話卻是什麼意思?”言下甚為不快。
羅氏忙搖頭道:“嫂子莫要誤會!只是我見如今左右無人,想與嫂子說幾句私房話兒!”
陸夫人聞言,面色這才稍緩,言辭卻仍冷銳如刀:“若你要說的這些私房話兒與那丫頭有關,只是不說也還罷了!”竟是全不給羅氏絲毫面子。
羅氏苦笑了一下,她與陸夫人做了將近二十年的妯娌,對陸夫人的性子豈有不知之理。但如今凌遠萱馬上便要嫁入陸家,她便不為自己打算,也想著為女兒打算一二。
車內靜默一刻後,羅氏終究還是徐徐道:“老太太的心思,我不信嫂子全無所知!”
陸夫人冷了臉道:“老太太是老太太,我是我。非是我悖逆狂妄,非議長輩。而是如今老太太年紀大了,慮事也太過簡單!如今那人雖因不良於行的緣故,辭去了太子之位,但也仍是親王之尊。只這個身份,外頭便不知有多少人家變著法兒的想將自家如花似玉的閨女送去,但那王府這些年可留過一個?老太太倒別緻,別人都挑生得好的送去,她卻挑上了那丫頭,遮莫是要別出心裁、自出機杼?”言辭之中竟是極近刻薄冷峭。
羅氏被她梗的無語,半晌才嘆了口氣,道:“大嫂既這般說了,我自也無話可說!只是我仍要勸大嫂一句,做事做人總該留上一線,仔細風水輪流轉!”
陸夫人冷哼一聲,便自沉了臉,別過頭去,顯然是不打算再與羅氏分辨什麼了。
羅氏見她如此,少不得也只能在心中暗歎了一聲,卻默默的不再言語。
正在車內寂寂,各自無聲的尷尬當兒,車窗之上卻忽而被人輕輕叩了兩下,隨之傳來凌遠清清朗的聲音:“娘、三嬸,觀音山已將到了!”
觀音山,興建於明帝元德四年,距今其實不過一甲子歲月。但六十年的戮力經營,卻足以使得觀音山舊貌換新顏。如今的觀音山,前山石階曲曲折折,直至山門。沿途松柏高大,灌木叢生,雖在冬日,卻仍顯得青翠挺拔,幽深邃遠。
時將臘月,正是一年之末,來觀音山許願、還願之人自是極多。這一日偏又天氣極好,山下香客便愈發摩肩接踵,絡繹不絕。凌府馬車一路徐徐自山道緩緩而上,卻是行至山門口,方才停了下來。山門前頭,早有一名灰衣女尼候著,見眾人過來,便忙迎了上來。
眾人各自下車,在一眾家丁健婦的環伺下,緩緩往廟內行去。
觀音山上的這座寺廟,名為白衣庵。若論規模,比之那些大寺廟,其實卻算不得大。因是女眷上香,內中更有尚未出閣的閨秀,那灰衣女尼引了一眾人等,略過前頭人多嘈雜的幾座大殿,直入後頭的觀音殿。一面走,還不忘一面笑道:“主持知道二位夫人與大少奶奶並二位小姐過來,忙令人封了後頭的觀音殿,正候著諸位過去上香呢!”
陸夫人便點頭道:“如此自是最好不過了!”說話間,一眾人等便已到了觀音殿前。這座觀音殿佔地約合一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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