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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呈嫻搖頭嘆道:“看來今晚雪中尋梅的雅事是做不得了!”
遠黛懶懶歪在炕上。聞言笑問道:“若是此刻外頭雪真小了,姐姐難道還真出門去?”她先前的賞梅之說,不過是要引開蕭呈嫻的注意,其實卻從來無有此意。
這事不幹冷與不冷,只是因著百里肇的緣故,已足可使她儘量少往照水林去。
蕭呈嫻愕然看向遠黛,卻是這會兒才明白她的意思。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她道:“你呀!”便又重新的坐回遠黛身邊,微微失神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遠黛雖覺出她的異處,卻也只是抬眸看她一眼。並無打斷她神遊的意思。屋內沉寂了一刻,直到蕭呈嫻忽而開口道:“九妹妹覺得睿親王此人如何?”
遠黛蛾眉輕挑。而後不甚在意的隨口答道:“恰如一盆死灰!”
“死灰?”蕭呈嫻顯然不會想到遠黛竟會給睿親王百里肇這樣的評價,一怔之後方笑道:“死灰豈非也有復燃之時!”只是那笑卻多少帶了幾分勉強。
遠黛倒也並不否認這點,點一點頭道:“那就要看他的運道了!”說到“運道”二字時,遠黛心中忽然便泛起了些微的悵然之意。百里肇的運道會不會比他好些呢?
屋內,燭光微微搖曳,火盆之中,紅羅碳發出輕微的嗶剝之聲,深紅的火苗吞吐伸縮。源源不斷的為這間本已甚為溫暖的房間提供著更多的溫暖。屋內二人,卻又各自陷入了沉思。許久許久,蕭呈嫻卻輕輕的嘆了口氣。嘆息聲中更隱隱帶著一些悵然。
“如今看來,姑奶奶挑了給妹妹的那人果是睿親王無疑了!”她忽然道。
這個問題,其實在之前,她們二人便已討論過了。只是那時,所有的討論都還只是基於遠黛的推測,而如今,這一切卻已明明白白的擺在二人面前,再無疑義。
然而即便如此,遠黛對蕭呈嫻的舊事重提仍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姐姐怎會忽然問起這個?”她問著,心中隱約覺得蕭呈嫻忽然提起此事必然是有所用意。
蕭呈嫻苦笑的嘆了口氣,慢慢道:“有件事兒,我從前一直沒對妹妹說起,今兒這屋裡恰只我們兩人在,我倒有心同妹妹說說,但妹妹要答應我,莫要在意此事才好!”
若有所思的看一眼蕭呈嫻,遠黛隱有所悟的道:“姐姐想說之事,可是關於睿親王?”
蕭呈嫻正容點頭,又見遠黛面上並無憤然怒意,這才開口道:“妹妹可知我為何至今不曾許下人家?”大周名門閨秀,議婚年紀多在十至十三之間。婚事定下之後,女方便開始傾力為女兒置辦豐厚體面的嫁妝,通常少則兩年多則三年,各樣物事方得齊全。
而似蕭呈嫻這等年將十九,卻仍不曾許人的大家閨秀實在可說是百里無一。
遠黛微訝道:“姐姐是想說睿親王”
遠黛雖並未將話說全,但蕭呈嫻卻知她已懂了自己的意思,嘆了口氣後,她道:“不錯!我十三議婚,對方正是睿親王。議婚初始,非止皇后娘娘一心促成此事,便是我爹孃,對睿親王亦極滿意。至於睿親王,我與他雖只寥寥見過數面,但亦可覺出,他也並無反對之意!”
遠黛聽得微微怔愣,見她已不再說下去,不免問道:“既如此,此事最終卻為何不成?”按說這事既有皇后的一力促成,又有蕭氏夫婦的贊同,且男女雙方都無異議,那便不該再有任何問題才是。然而事實卻是,這事到了最後,居然無聲無息的結束了,怎不讓人疑惑。
蕭呈嫻苦笑了一下,道:“五年前,睿親王兼掌兵、戶二部,事務甚為煩雜,時常東奔西走,極少身在京中。議婚之事便也拖拖拉拉,進展甚慢。如此過了數月,皇后娘娘不知為何,竟忽然染疾,自此纏綿病榻達半年之久,這樁婚事便也徹底的耽誤了下來”
“而後,就是睿親王遇刺受傷,雙腿殘疾京中沸沸揚揚,皆言此事乃狄人所為”
蕭呈嫻徐徐說道,語調平淡得彷彿此事與她全無干系;“睿親王出事前,我爹孃其實已無意再繼續這樁婚事。然之前議婚一事可說是驚動了整個平京,睿親王殘廢後,他們更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作出毀約背信之事來”說到這裡,她不覺嘆了口氣:“可是睿親王卻主動使了人來,說他如今雙腿已殘,暫無婚姻之想,這樁婚事就此作罷!”
遠黛細細揣度著蕭呈嫻的這番話,卻覺這話其實頗堪多堪可玩味之處,沉吟片刻之後,她忽然問道:“對於這樁婚事,姐姐可有遺憾之想?”
“遺憾?”蕭呈嫻揚一揚眉,搖頭道:“若然這樁婚事之前已然議定,我自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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