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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呢······王爺應該知道,我用以壓制菟絲的,可是一種劇毒。但凡劇毒,對人總是有著極大傷害的。即便在事前或事後服下解藥,也還是無法徹底消弭那毒對人的傷害。三年五年倒還不礙,十年八年,卻不免要傷損身體,折損壽數”
第六十二章 投桃報李
聽了這一番話後,百里肇的雙眸卻反亮了一亮:“碌碌不及煌煌十載,我如今也是年近三十的人了,若能再活十年,便也不枉了!”
不意他會說出這話來,注目看向百里肇,好半日,遠黛才勉強的勾了下唇角:“王爺想多了!以王爺的身體,只需平日多注重些,活個半百之歲,該是不難的!”
墨眉輕輕挑了一下,百里肇彷彿笑了一笑:“你看,我原想著能活到四十也儘夠了,卻不料你竟又給我添了十餘歲!一個似我這樣的人,若能平安活到半百之歲,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心下陡然泛起一陣酸楚之感,竟讓遠黛不由的紅了眼圈,甚至不由自主的別過頭去,不敢直視百里肇的面容。
良久之後,她才輕聲的道:“第一眼見爺,我便想起了一個人”話只說了一半,她卻忽然的沉默下去,許久許久,也還是沒有開口。
夜漸深,初夏的夜晚其實並不太冷,但於遠黛而言,卻似乎仍有些涼,更何況先前她還一口氣喝了一盞涼茶下去。見她神色之間若有瑟縮之態,百里肇終於還是開了口:“過來!”
遠黛本也沒打算在桌邊坐的太久,聽他一叫,便也自然的走了過去。二人已同床共枕了數日,許多事情,雖然還沒到了習慣成自然的地步,但也不似開初那樣彆扭了。安安靜靜的在床上躺好,拉過薄被蓋在身上到了這會兒,遠黛卻還有些心神不屬。
平靜的在她身邊躺下,過了許久,百里肇忽然道:“你很怕冷,不像是在北方長大的人!”
淡淡“唔”了一聲,遠黛語聲平平:“王爺看得倒準!”言下不無敷衍之意。
偏頭看一眼已自闔上雙眸的遠黛,百里肇竟又補了一句:“你是在南越長大的吧?”
眉睫微微顫動,遠黛終於還是睜開了雙眸,看向百里肇的眸光卻是略帶詫異的:“王爺是怎麼看出來的?”很顯然的她雖心下詫異,但卻並無驚懼之意,更無慌亂遮飾的打算。
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百里肇反問道:“聽聞南越地方四季如春?”
輕輕吐出一口氣,遠黛低聲的如實答道:“若說四季總是一樣溫暖,倒也未必盡然!不過大越的冬日,比之這裡,確是要暖和許多!只是有得必有失,或是因為冬日太過溫暖的緣故,大越幾乎從不下雪!我在大越十餘年從有記憶起,也只見過一場雪!”
百里肇所以出口問那一句,其實卻還是試探居多,卻根本沒料到遠黛竟會真的就此說下去。怔得一怔之後,他依舊語調平靜的問道:“為什麼回來?”
默默翻身,背對著百里肇,良久,遠黛也沒有言語。就在百里肇以為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卻忽然的開了口:“因為大越已沒有了我的親人,而大周卻有!”
薄薄的錦被蓋在她的身上清晰的勾勒出她玲瓏浮凸的優美身形。然而這樣的背影,這樣的遠黛,在這一刻看在百里肇的眼裡,卻無由的只讓他覺得孤寂而清冷。
“親人?”不自覺的重複著這兩個字,忽然之間,百里肇也自沉默了下去。
而後,他聽到遠黛輕輕嗤笑了一聲:“皇家無親情,提到親人二字,王爺可是頗多感觸?”
墨瞳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異色,自如一笑百里肇道:“看來你對皇家之事也是頗有心得?”
這話一出,卻又換了遠黛半日無語。
“說說你義父吧?”又過一刻終於還是百里肇打破了這一室的沉寂。
“我義父嗎?”遠黛喃喃,好一會子她才開口道:“他是一個灰了心的人!”
這簡單的“灰了心”三字,聽在百里肇耳中卻又是另外的一種滋味:“你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所以會想起他,就是因為這個?”他問著,語氣頗有些古怪。
二人愈是說下去,遠黛便愈睡不下去,索性翻身坐起,雙手抱膝,將尖尖的下顎擱在了膝上:“我第一眼見王爺,就知道王爺與我義父並不完全相同······”她平靜的說著,話語裡頭沒有太多的情緒:“王爺心中,雖有許多憤恨抑鬱,卻仍有一份孤傲、倔強支撐著你不至完全灰心喪氣。而我義父······早在我曉事之前,他的心中便僅剩下了一個執念”
說到這裡,她卻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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