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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明白,但卻並不代表她就願意沅真這麼做。正如她先前對百里肇說的那話:她其實是不願百里肇待她這麼好的。她與他,開初只是交易,她為他治好雙腿,他給她王妃名分,讓她不必再為婚事煩惱,不必受那些無謂的閒氣。
等將來有一日,他坐上了那個位置,她也不在乎費些心思去為他管理後宮中的那些女人。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在南越待了這些年,自認這些事情還能應付得來。
然而不知不覺的,他們之間的關係便逐漸的不再那麼單純。百里肇對她的好,一點一滴的滲進了她早已緊閉、從沒打算再為任何人開啟的心房。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但她卻能隱約感覺到,他待她,是不同的。他是真心對她好的。
只是這份真心,能維持多久,她卻不敢說。
她是個極聰明的人,見的世面也實在不算少不了。遠的不說,單單是她父王當年的那些風流韻事,她雖不能知道個十足,但五六分卻是有的。尤其是,她那父王與大、小金後間的關係,更在她有意無意的打探下,知道了足有七八分。
廣逸王是極寵愛她的,他手中所有的隱於暗中的力量,她也幾乎全都知道。她甚至知道,若是當年她的那位父王有意造反,那麼即使他不能拿下整個南越,也至少可以拿下一半。
可是他卻沒有。他之所以沒有,固然有著不願南越就此分裂的原因,但大、小金後的存在,也是其中的關鍵原因之一。江山與美人,本就是男人生命中最為輝煌的兩抹色彩。
然而江山可以永固,美人卻終將老去。所以流傳世間的故事,最多的卻還是美人遲暮、色衰愛弛的傷悲與悽清。所以很多時候,對於那些才子佳人之事,遠黛更多的是嗤之以鼻。
嘆了口氣後,她道:“文屏,沅真馬上就要嫁給嶽堯了!”
文屏也不在意,只笑道:“那我可真是要恭喜沅真姐姐了!”這話從她口中說出,倒是真心實意的。沅真雖不常在遠黛身邊,但從前妙峰山時,卻也時時過來別院,對文屏等人更是不薄,但有所求,只要她有,卻是從不吝嗇,逢年過節,更不曾缺過文屏等人的物事。
遠黛笑笑,便道:“她要嫁人了,總算也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一面說著,她已回頭看了一眼文屏:“剩下的,就只有你們了!”
這已不是她第一次說這話了,文屏聞聲,也只一笑,面上雖略有些紅意,倒也並沒太過在意。反手拍一拍文屏的手,遠黛乾脆的道:“沅真成親後,你就去幫她吧!”
對文屏,她一直是甚為喜歡的,但身邊卻並沒見到什麼合適文屏的男子。本來遠黛倒是並不在意的,但現如今,她卻不得不早些為文屏打算。
聽出她的意思,文屏的手指下意識的微微一頓:“沅真姐姐那裡,多一個我,少一個我,也無甚打緊,倒是小王妃”她想說遠黛這裡缺不了她,又覺自己若說出這話來,似乎也太過自信了些,因此畢竟猶豫的沒有說了出口。
淡淡一笑,遠黛道:“我讓你去,你去就是了,哪來這許多話說!”這話她雖說的輕描淡寫,但言語之中的那種不容置疑,卻是畢露無疑。猶豫的看她一眼,文屏終於沒再多言其他。
沐浴起身之後,遠黛回屋,在房內靜坐了片刻,卻又忽然命文屏備了文房四寶過來。文屏心下雖則詫異,卻也並沒多說什麼,便自轉了身,開啟螺鈿小櫃,取了文房四寶出來。
遠黛親自執墨,細細研磨了,又提起筆來,筆走龍蛇,不過片刻,便已開了一張方子來。吹乾了那張方子,她反手將紙箋遞與文屏:“你去庫房,命劉總管將這方上有的藥材取一份出來。只盡著庫房裡頭有的,挑最好的用!剩下的,可去沅真處,問她那裡可有!”
接了那方子,文屏隨便的看了一眼,卻覺上頭皆是些藥材的名字,自己卻並不識得多少。猶豫片刻後,她還忍不住問道:“王妃這藥,是要給誰用的?”
遠黛揚眉,便道:“王爺的腿還缺了最後的一副方子,你只按照這個去抓就是了!”
文屏聞聲,這才不再多問,答應一聲後,便辭了遠黛走了出去。目送文屏離去的背影,遠黛發了好一會子怔,這才嘆了口氣,慢慢的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已是秋日,澄懷居院內,金桂飄香,菊花燦爛。遠黛卻連看也沒看一眼院內的這些花,只徑自的走了過去,在背陽的一個角落裡頭站定了。她的眼前,是一盆看上去甚是尋常的植物。那植物約有半人高矮,因養的好的緣故,卻是枝葉青碧,光澤明淨,乍一眼看去不似活物,卻似碧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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