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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的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文屏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匆匆的走了進去。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內屋床上,遠黛正自懶懶的靠在床頭上,烏髮散亂的披拂在只著月白中衣的單薄身軀上,面上既有疲憊也有淡漠。見她進來,也只淡淡一揚眉:“王爺走了?”她問道,語調卻平靜的讓文屏吃驚。
“小王妃我不明白”今夜是她守夜,一直守在外頭的她自然免不了聽到一些屋內的動靜。雖說一些私語她聽不真切,但裡頭髮生了什麼,她卻還是知道的。
淡淡一挑眉,遠黛漠然道:“你也不必明白什麼!你只記得,今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面說著,她已揮了揮手:“下去休息吧!今兒不會有什麼事了!”
文屏張口想問什麼,但目光觸及遠黛冷寒如水的眸光,卻終究什麼也不敢問出,低低的答應了一聲後,她帶著滿腹的疑問,悄然的退了下去。
目註文屏離去的背影,遠黛無聲的輕輕一嘆,身體雖已累極,腦子卻是出奇的清醒,清醒到近乎亢奮,讓她根本無法入眠。目光不期然的輕輕一轉,落到了床前一片如雪的月光上。
今夜的月光可真是好極了她無由的想著,隨即“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詫異的看著面色鐵青的百里肇,嶽堯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無聲的退了出去,裝作自己從來不曾進來過。可惜在他還未做出舉動之前,百里肇卻已看到了他:“嶽堯!”他淡淡的叫著,語聲卻是淡漠如冰。
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嶽堯呵呵乾笑了一聲,上前行禮道:“這麼早,王爺找我有事?”
冷淡的掃他一眼,百里肇徑直的問道:“沅真呢?”
沒想到百里肇這時候喚他過來,問的竟是沅真,怔愣片刻後,嶽堯才不無疑惑的道:“沅真她在回春藥鋪。怎麼,王妃不,王爺找她有事?”他幾乎脫口的便要說出王妃找她有事,但轉念一想,又覺遠黛若要找沅真,必不會讓百里肇帶話,因此生生的改了口。
“你去回春藥鋪,命她來王府見我!”百里肇淡淡吩咐著,臉上一絲笑意也無。
嶽堯在他身邊多年,對他的脾氣即便不是一清二楚,也能摸到個八九分,聽得這話,神色不免有些古怪,遲疑一刻,忍不住問道:“王爺找沅真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兒嗎?”
“有!”百里肇乾脆利落的答道,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見他如此,嶽堯不由愈發忐忑:“不知王爺找她是什麼事?”他壯著膽子問道。百里肇這副模樣,便是他從前也難得一見,怎由得他心中不暗暗擔心。
墨眉不耐的一皺,百里肇的眼神愈發冰寒刺骨:“叫你去,你去就是了!”
正文 第九章
沅真緩步進入澄懷居時,第一眼便見遠黛神態慵懶的斜歪在軟榻上,雙眸微闔,似睡非睡。忍不住的暗暗嘆了一聲,沅真輕步上前,行禮喚道:“小姐”
鴉睫微顫,遠黛略略開眼:“沅真,你怎麼來了?”她雖問著這話,語氣卻並不意外。
聽她這麼問了,沅真也只有答道:“是王爺命我來的!”百里肇命嶽堯傳話給她,讓她過來王府一趟,但卻什麼也沒對她說,只讓她來找遠黛。沅真可說是滿頭霧水而來,她唯一可以猜到的是,百里肇與遠黛之間必然發生了一些什麼事,但具體是什麼,她卻說不上來。
而在見到遠黛之後,她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與遠黛自幼一道長大,對遠黛的脾性可說是再瞭解不過。一看遠黛如今的樣兒,她便知道,遠黛心中也並不好受。
點一點頭,遠黛緩緩坐直了身子,指著身側黃花梨木雕花官帽椅道:“坐下說話吧!”
沅真一笑,依言坐下後,畢竟又追問了一句:“小姐與王爺這是怎麼了?”她來這裡,為的就是這事,況她與遠黛之間的關係又非常人可比,因此直截了當的有話問話了。
沒有答她的話,有些出神的發了一回呆,遠黛忽然道:“沅真,昨兒我做夢了!”
沅真聽得一怔,不免詫異的拿眼去看遠黛,有些想不明白遠黛忽然說這話的用意何在。
“我夢到夢到很多年以前,我、大哥還有四哥一道去空丘山踏青”遠黛的聲音平淡而低沉,話語裡頭彷彿壓抑了許許多多的東西一樣,讓人無由心顫。
“空丘山”這三個熟悉的字乍然傳入沅真耳中,卻讓沅真沒來由的嗓子發梗。空丘山位於郢都西南,空丘山又稱桃花山,山上遍植桃林。山下則陵水如帶,陵水畔,更是風光明媚。每值春日,空丘山左近總是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