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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變化,自己心中其實也是知道的,只是雖然知道,但若要重新改過來,卻仍是力有不逮。
書房之內,稍稍沉默了片刻,百里肇的聲音才重又響起:“前些日子,王妃曾主動與我說起‘馭記’。她的意思,是打算將‘馭記’交予我們自己來經營!”
蔣琓此來,本是一心惦記著汗血寶馬,卻是直到此刻,才忽然若有所悟:“王妃?這麼說來,‘馭記’竟是廣逸王的?”他失聲的叫了出來,俊朗剛強的面容已有些微微扭曲。
對於他的反應,百里肇倒也並不意外,事實上,遠黛才剛對他說起“馭記”之事,他又何嘗不是震驚若此,只不過他不動聲色的能耐卻顯然要超過蔣琓太多。
因著“馭記”的緣故,百里肇不能避免的又想起遠黛來。從他開始瞭解遠黛之後,他便感覺到了這個女子淡靜溫雅面具下的執拗,而到了今日,他卻又從那種執拗之下,看到了她的驕傲、她的不肯輕信於人。只因為他沒有及時的表現出對她從前的不介意,他便能明明白白的感覺到她的疏離。二人之間,才剛拉近的距離,似乎又有漸行漸遠的趨勢。
這麼想著的時候,百里肇忽然便覺得有些頭疼。勉力控制住想要伸手去揉按太陽穴的衝動,百里肇簡單吩咐道:“別去招惹雲裳,王妃既說了會將‘馭記’交給我們,就斷然不會失言,等到那一日,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百里肇既已說到這個地步,蔣琓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點了點頭。
揚聲喚來正在外頭伺候的青兒,百里肇問道:“太太可回屋了嗎?”
青兒忙應道:“我才剛在外頭眼見著太太與東家下了採蓮船,往綠楊苑去了!”
抬手示意她可以離開後,百里肇注目看向蔣琓:“你還沒見過她!走吧!去見見!”
蔣琓自無異議,當下站起身來。
一邊的初煒則懶懶的舒展一下身體,笑道:“王妃我是已見過了的,這回我就不去了吧!”他們三人與百里肇雖情分不淺,但身為外臣,該避嫌的,卻還是要避著些的。
“一起去吧!”心中雖也知道他的意思,百里肇卻仍如此說道:“她不是尋常的女子,我也不該以尋常方式待她!”簡單的解釋一句後,他卻又忍不住苦笑起來:“更何況這一兩天,她也正與我鬧著彆扭呢!”
蔣琓與初煒聽得這最後的一句話,不覺相顧怔愣,卻並沒接話。百里肇那最後的一句話無疑是不該拿來同下屬說的,他之所以說,是因確實將他們視作兄弟。只是即使如此,這話,他們也還是不該介面,更不好評論些什麼。哈哈一笑,初煒終究站起身來:“走吧!”
這間書房,位於綠楊苑的東面,卻仍是懸於荷花池上。三人出了書房,仍舊踏上九曲橋,行不多遠,便到了綠楊苑。碧兒正從裡頭出來,陡然見著百里肇三人過來,忙上前行禮。
衝她擺一擺手,百里肇道:“你且進去通傳一聲!”碧兒忙答應著,便重又回了屋。
青竹細簾很快一動,遠黛與沅真二人已迎了出來。遠黛面上,仍是一片的寧靜,卻絲毫看不出任何的不快,朝著百里肇一禮,她淡淡道:“二爺回來了!”沅真忙也跟著行禮。
上前一步,扶起遠黛,百里肇道:“蔣琓來了!我帶他來見見你!”他身後的蔣琓聞聲,少不得上前數步,雖不恭謹,倒也客客氣氣的對遠黛行了一禮。
第三卷 第六十八章 矛盾
見蔣琓上前行禮,遠黛忙微微偏身避過,而後簡單還了半禮:“蔣大人客氣了!”百里肇身邊這三人中,如今惟有蔣琓一人身在官場,百里肇既未交待她如何稱呼,她便很是自然的以大人稱呼之。二人見過了禮,遠黛便指了身後的沅真道:“這是沅真!”
沅真這個名字,蔣琓早是聞名已久,自不會失了禮數。兩下里各自見過了,百里肇這才開口道:“都是一家人,也不必太過客套,一同過去偏廳坐坐吧!”
遠黛聞聲,不覺抬眸微詫的看了他一眼,但也並沒對此多說什麼。及至在偏廳坐下後,遠黛這才仔細的看了一眼蔣琓。許是久在北境的緣故,蔣琓身材高大,膚色略黑,較旁人更要粗黑許多的濃眉下,雙眸略略凹陷,愈顯得五官剛強硬朗,直讓人無由想到“頑固”二字。
只是,這樣的男子,會適合杜若嗎?
五人在偏廳之內坐下,打發了送茶過來的碧兒後,百里肇才注目看向沅真:“嶽堯去匱縣找紫蘇一事,你可知道了?”先前他所以讓遠黛與沅真二人一道過來偏廳,所為的,正是明日嶽堯與沅真的婚事。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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