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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以什麼傳遞訊息?”他簡單的問著。
“天鴿!”遠黛甚為爽快的如實道來:“我想,王爺也應該聽過天鴿這個名字!”
天鴿,嚴格說來,並不是鴿子。它是一種比鴿子略小,飛翔能力卻更勝一籌的鳥兒。大周與南越南北並存多年,這些年雖無戰事,但雙方卻一直沒有放棄過了解對方。事實上,百里肇不但聽過天鴿,甚至還見過。只是可惜,那隻天鴿到了他們手上,便不吃不喝,不過數日,就一命嗚呼了。直到目前為止,大周也頗得過幾只天鴿,卻從沒能養活任何一隻。
“你會豢養天鴿?”他忽然抬起眼來,眸中隱現光芒。
對於他的問題,遠黛倒也並不含糊:“會!不過我是決計不會為大周馴養天鴿的!”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卻是全無一絲回圜的餘地。
對於此事,百里肇本也沒有太抱希望,這會兒被她一口拒絕,心中雖也有些不快,面上卻也不曾顯現出來:“眉兒,你究竟還會多少東西?”沉默片刻,他才狀若嘆息的問了一句。
她會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南越就越發的不肯鬆手。而對大周而言,他們卻越發的渴望能借由她得到有關於南越的許多資訊。南越與大周不同,大周位處中原,又握有江南千里沃土,可以說,論人口,論土地,大周都遠超於南越。南越雖也據有蜀中之地,但越地氣候溼熱,多瘴疫之氣,土地雖也算得肥沃,但山地太多,卻是遠不如大周千里平原沃野。然而越地自古詭譎,擅馴獸,會養蠱,加之地形複雜,易守難攻,卻也讓大周頗有無從下手之感。
兩下里之所以保持這麼一個局勢,其中又何嘗沒有勢均力敵,誰也無法吃下誰的無奈。
面色寧淡的抬眸看向百里肇,遠黛平靜道:“我會的,遠比王爺以為的要多得多!只不過,我曾經答應過父王,離開南越後,就將那些東西統統都忘記!”學過的東西,自然是不能完全忘記的,更何況遠黛離開南越至今也還不滿四年。這所謂的統統忘記,不過是讓她不許再對別人說起,也不許教給別人而已。這一點,百里肇自是明白的。
沉默片刻,他點頭道:“那就都忘記了吧!”
遠黛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目光微微一凝,倒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百里肇注目定定的看向遠黛,百里肇徐徐道:“從今日起,你只是凌遠黛,是我百里肇的王妃!”這一句話,他說的很慢很慢,卻又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
心下陡然的震了一下,酸酸的、澀澀的,而那股酸澀之感很快的便衝上了鼻際、眼眶,眼前也旋之模糊了一大片:“我”她想說什麼,卻覺得自己的語聲已哽咽了。
伸手握住她的,百里肇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還記得中元節的河燈嗎?”
正自垂下眼眸,竭力想要壓制住眼中陡然衝起的水霧的遠黛,再聽了這話後,卻再控制不住,長睫微微一顫,珠淚終究緩緩而下。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中元節時,他許給她的諾言。
她雖不曾說出,心中卻也有那麼一句話默默盤旋——結髮與君知,相邀以終老。
也許,她與他,真能做到也未必。
她怔怔的想著,眸中水汽愈盛。朦朦朧朧之中,她竟又想起了那一夜,閶門邊,那天蜿蜒流去的河道,以及那河道之上一連串燦亮的河燈。
次日,一眾人等便開始收拾行裝,準備返回平京。遠黛在深思熟慮之後,終究吩咐了沅真,命她將緣記與養顏丸的藥方盡數交了給秦同旭。好在對於如今的局勢,沅真早前便已有了準備。緣記上下,也並不知道自己的這位東家,究竟長居何處。他們知道的只是這位東家每年會過來姑蘇數月,處理一些緣記的賬目事宜。所以一時半會的,倒也並不愁對方找到。
馭記方面,雲裳本就不喜這些俗務,能將之丟了出去,她雖不至於迫不及待,倒也並不如何反對。只是對於蔣琓,她卻顯然是甚為不喜的。蔣琓雖則有些桀驁不馴,這些年舒坦日子也過得多了,行事也略顯霸道,但對馭記,卻還是極為上心的。加之上次之事,他也約略知道了遠黛在百里肇心中的地位,因此卻收斂了許多。對於雲裳的有意刁難,也咬牙忍了下去。一應事理,倒也甚為妥當。
正文 第六卷第一章
沐浴過後,遠黛斜歪在澄懷居的貴妃榻上,任由文屏立在身後,細細的為她擦拭那一頭烏黑如瀑的長髮。這種事兒,文屏本不是第一次做,手法嫻熟外又極輕柔,讓原就有些疲憊的遠黛愈發的眼皮沉重,不片刻,竟閉目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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