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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一聲之後,初煒默默起身,接過了紙箋,卻是看也沒看一眼,便將之收了起來。簡單的朝百里肇一禮。他也並不多說什麼,轉身退了出去。
見他去了,嶽堯少不得也起了身,告辭出去。
二人前腳才剛離去,屋內的屏風後頭,便傳來了三下輕叩。一道娉婷的身影旋款款的走了出來,而後卻在百里肇對面坐了下來,屏風後頭走出的這人。可不正是遠黛。
“王爺在想初雨?”她平靜的問著,明眸通徹如水,彷彿能看透人心一般。
凝眸與她對視,半晌,百里肇方頷首道:“許是因為舊傷將愈的緣故。最近這陣子,總會無緣由的想起許多往事來!”他慢慢的說著。深邃如海的眸中隱隱透出幾分傷懷。
以手支頤,偏頭仔細打量百里肇良久,遠黛突如其然的問道:“王爺有沒有後悔過?”
這話來的沒頭沒腦,但百里肇仍是聽懂了,不自覺的微微一笑,他道:“後悔?有吧!不過應該不像你所想的那樣!”
蛾眉微斂,遠黛也不言語,妙目卻仍凝睇,彷彿在等百里肇接續的解釋。
“若是沒有初煒、沒有蔣琓”百里肇語聲淡淡:“那麼也許再過個二十年,大週會有一位初淑妃吧!”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的思緒卻已不由自主的飛到了許多年前。
初雨,絕非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她是姑蘇人,容貌長相也就是那種極為標準的江南女子,精緻的瓜子臉,水一般的肌膚,明澈的眼,瓊鼻如玉,一點櫻唇。而她的性子,乍看之下,也與她的容貌很是相符。初雨,並不太愛說話,雖然也遠算不上寡言。
直到如今,百里肇想起她時,最深刻的一幕,卻還是她靜靜跪在自己面前,語調平靜的道:“除非我死,絕不離開!”蔣琓立在她身後一步遠的地方,面色蒼白如紙。
初雨,無疑是執拗的,執拗到根本無人能夠改變她的心意。而她也是守信的,從她到他身邊的第一天起,到她死在他的懷裡的那一刻,她確實從未離開過。
時至今日,一想到初雨這個名字,百里肇仍有一種心如刀絞之感。他或許從未愛過她,但毫無疑問的,他這一生,都無法忘記她,不論何時,無論何地!
“初淑妃?”若有所思的重複著這三個字,遠黛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她知道,百里肇之所以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是因李淑妃的緣故。而事實上,正如百里肇所言,若初雨不是初煒的妹妹,若她不是蔣琓所傾心的人,只憑她在百里肇身邊這麼久,又對百里肇如此深情,納她為側室,不過是早晚的事。登基之後,給她一個位分,也是毋庸置疑的。
“若是再給你一次機會呢?”壓下心中微微泛起的酸味,遠黛追問著。
失笑的看她一眼,百里肇抬起手來,很是自然的點了一點遠黛精緻挺翹的鼻尖,言語中自然的帶了幾分笑謔:“倒是難得見你如此追問不休!”
被他這麼一點,遠黛不免有些赧然,拍開他的手,微怒的白他一眼,她終究沒再問下去。
反手握住她的玉手,百里肇輕吁了一口氣:“人生終究不能重來不是嗎?”遠黛為之默然。注目看她,百里肇溫淡道:“眉兒,我只能說,我並不後悔!”
“不後悔?”遠黛微詫的抬眸看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稍稍收緊了手掌,更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百里肇徐徐道:“即使只為遇到你,我也並不後悔!”不後悔從前對父皇的信任,只因他畢竟是他的父親。
不後悔一直沒能給初雨她想要的,是因初煒,也因蔣琓。更因為他很明白,即使娶了初雨,他也還是不能給她她真正想要的。能給她那一切的,只有蔣琓。
只是可惜,初雨太過執拗。執拗到根本看不明白這一點。
不後悔這幾年的蹉跎,只因最終,他能遇到她。
人生本來無可後悔,何況如今的他,也並無值得後悔之處。
震驚抬眸,愣愣的看向百里肇,遠黛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二人四目相對,彼此眼中,倒映著的,都只是對方的身影,清晰而又模糊,卻又似真似幻。
秦氏兄妹再回到綠楊苑門前,卻只見沅真神色安然的坐於橋欄上,手中卻捧了一枝半綻的荷花。花容人面相映,卻愈發顯得沅真容顏秀雅,清麗絕俗。
乍一眼見她如此,倒不由的秦同旭不多看了一眼。那邊秦晚已快步的走了上前,叫了一聲:“袁姐姐!”含笑的抬起眼來,見二人過來,沅真不免回以一笑。
“都商量好了嗎?”她柔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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