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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肇難得見她這般說話,也不由笑了出來:“我從前倒沒發現你竟這麼伶牙俐齒!”口中說著,卻已不無戲謔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如此怕冷,還騎什麼馬?”
聽他這麼一說,遠黛不覺微微沉默。片刻才笑道:“我原先倒也並不是這麼怕冷的,後來出了些岔子。便愈加的畏寒怕冷了!偏巧平京的冬天又遠比郢都要冷得多!”
百里肇聽得墨眉輕抬,才要問個究竟時,外頭卻已傳來徐青的聲音:“王爺、王妃,綠萼嶺到了!”原來在外頭為二人駕車的,正是徐青。
被徐青這麼一岔,百里肇已將出口的問話便又咽了下去,改口問道:“肩輿可候著了?”
出府之前,徐青早安排了人騎了快馬一路疾奔綠萼嶺,告知別宮眾人並命他們準備肩輿在山下候著。徐青出聲之時,早見著道旁候著的肩輿,忙應聲答說已候著了。
百里肇這才含笑移眸看了遠黛一眼,而後卻微微轉身,開啟身側的一扇小櫃櫃門,從裡頭取出一面新式的水銀鏡來,遞給遠黛。遠黛也不伸手去接,只就著他的手,照了一照。而後手腳俐落的開啟一邊的揀妝盒子,取出牙梳,抿一抿散亂的鬢髮,又扶正了髻上微斜的釵環,自覺已能看得過去,她便罷了手,又將衣上皺褶捋了捋。
眼見她如此的理所當然,倒讓百里肇不禁失笑,只是他笑雖笑,手上卻仍穩穩的扶住那面水銀鏡。抬眼見他如此,遠黛也不覺一笑,索性執了牙梳傾身過去,也替他抿了抿髮。
不意她會有此舉動,百里肇反怔在了那裡。牙梳輕柔的在發上滑過,癢絲絲的,心中卻沒來由的有些發酸、有些發澀,又有一種彷彿融化開來的感覺。淡淡的幽香緩緩盈溢開來,似蘭非蘭,似麝非麝,卻自清逸幽絕,迥異尋常。一股衝動陡然湧上心頭,丟掉手中水銀鏡,百里肇張臂一攏,已環住了遠黛纖細柔軟的腰肢。
這輛黑漆馬車雖則寬敞遠勝尋常,但也仍是馬車,遠黛傾身過去為百里肇整理髮髻時,姿勢也因之多少有些彆扭不便,這會兒忽然被他這麼一抱,猝不及防下,只來得及“呵”了一聲,整個人便一下子跌進了百里肇的懷裡。將懷中柔軟的身軀環的愈緊,輕輕貼上遠黛柔嫩細膩的面頰,良久,百里肇才低聲的道:“怎會忽然想到為我理髮的?”
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以使自己能舒服些,遠黛抿唇,淺淺而笑,卻是不答反問:“你又怎會想到為我執鏡呢?”
被她這麼一問,百里肇也不由笑了出來。
不錯的,有些事,本不過是一時動念、興之所至,若刻意而為,卻不免是落了下乘了。
低下頭去,在她鬢邊耳際輕吻了一下後,百里肇畢竟剋制自己,鬆開手來。因著才剛那一抱,遠黛面上終不免有些泛紅,嗔怒的白他一眼後,重又抬手整理了一回。百里肇在旁看著,見她整理已畢,便揚聲喚了一聲徐青。徐青會意,忙過來開了車廂,扶了百里肇下車。
遠黛跟在後頭下了車,抬眼看時,卻見眼前小山秀麗,身前不遠,一條青石臺階蜿蜒而上。雖已暮秋時節,臺階左近所植的松柏林木卻仍青蔥蒼鬱,未染絲毫秋意。
綠萼嶺後山,多是富貴人家的莊園別院,石階之上,不見一個閒雜人等,卻不比前山喧譁。眼見這條石階,倒讓遠黛難得的生出些衝動來,笑看百里肇一眼,她道:“秋高氣爽,正宜登高,不知王爺可有共襄盛舉之幸?”
朗聲一笑,百里肇應聲道:“閒了這些年,連骨頭也彷彿都生鏽了,難得王妃有此興致,本王又怎能不奉陪!”言畢已帶笑朝遠黛伸出手去。遠黛便也抿唇一笑,將手遞了過來。
徐青見狀,忙朝身側一應伏侍人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遠遠跟著即可。
二人並肩緩步上山,走不出五十步,便見山道兩側一叢叢一簇簇的皆是黃燦燦的野菊,也不知是有意栽種,還是天生天養,絢爛熱鬧之餘,更有清香幽幽襲來,直令人心曠神怡。
遠黛一時興起,便掙脫了百里肇的手,行到一邊,彎腰折了幾枝野菊捧在手上,回頭卻向百里肇笑道:“沒想到這綠萼嶺上除了梅花外,菊花也頗值一觀!”
不甚在意的一笑,百里肇道:“只是些野花而已,長便長了,誰還會特意來看這個!”一面說著,他便又調侃了一句:“怎麼,九姑娘竟也對這些野花有興趣?”遠黛蒔花弄草之名早已傳遍整個平京,而她所養的那兩盆月梔日日供在蕭後宮中,更不知引來了多少注目。只是如今她身份太高,百里肇又一貫深居淺出,否則也不知有多少人要來求花。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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