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熨帖舒爽。猛的張臂將她抱住,下一刻,他已脫口而出:“別走!”二人成婚至今,也已有了不少時日,這些日子下來,對遠黛的脾性,百里肇即使不敢說全盤通曉,但也摸透了七八成了。而這,也是他為何一直沒說出這話的原因。在他看來,遠黛雖不是那種極為頑固之人,但也絕不是個可以輕易為人所動的人。
甚至可以說,你若是以勢相壓,只怕非但不能如願,反會適得其反。
輕輕依偎在百里肇懷裡,遠黛的笑容沉靜而安然:“顯華可想過,我為何一定要回去?”
不意她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來,百里肇微微擰眉,暗自忖度著沒有言語。
“我想回去給父王磕個頭,上柱香”因依在百里肇懷中的緣故,遠黛的聲音便也沉沉暗暗的,彷彿有些壓抑:“我還想見一見四哥再問一問他問他得償所願後,過的可好?有沒有後悔過當年弒父殺兄的舉動?”
這最後的一句話,她說的極慢,甚至在說出口前,心中也不無猶豫,但最終她卻還是說了出來。只因她很清楚,百里肇所以不願她返回郢都,很大的一個原因正是在昭平帝身上。然而越是如此。她卻愈要回去一趟。對昭平帝石傳鈺,遠黛心中所懷的感情無疑是複雜的。
她自幼長在郢都,一直以來,石傳鈺非但是她的玩伴、兄長,甚至可以算是她最親近、也最信任的人。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青梅竹馬的感情,無疑是一個人一生中最為純淨真摯的感情,更何況,她與他還曾有過婚姻之約。雖然那份感情如同剛剛出芽的春筍筍尖一般幼嫩、青澀,沒過多少時日。便被摧折殆盡,徒留氣恨惱怒。
然而因為氣恨、因為惱怒,所以直到如今她也還是做不到淡然處之。
姑蘇之事。讓她知道,石傳鈺從未放棄尋找她。遠黛很清楚,石傳鈺所以找她,絕不會是有心加害。畢竟當年她當年在南越時,也不過只是一個王府的郡主而已。在廣逸王死後的今日。她對他,可以說是全無威脅。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找她,也只剩下了最後的一個可能。
當今天下承平已有多年,在遠黛看來,南北並立之勢。至少五十年仍不會有所改變。這樣的情況下,遠黛愈覺自己更該回去一趟,徹底了結當年之事。她不喜歡擔驚受怕的過日子。更不想在某一天、某一個時候,因一時疏於防範,閉上眼再睜開後,卻發現自己已回到郢都。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回去一次。痛痛快快將從前的那些恩怨情仇一刀斬斷。
默然擰眉,好半晌。百里肇忽然開口道:“這次兩國結親一事,幾乎已是板上釘釘!如今才只九月,出嫁公主之事,怕要等到明年年後,我的意思,我可藉著迎親之名陪你同去!”這個決定,於他而言,其實也頗艱難。延德帝的身體如何,別人不知,百里肇又豈能全不知曉。他若真要請命送親,這一來一去之間,難說回來時候,皇位便已易主。
這話,他雖不說,遠黛又豈能不知。一股柔柔的暖意漾上心頭,讓她忍不住的展臂抱住他的蜂腰:“你不想要那個位置了嗎?”她低聲的笑著,聲音裡頭卻聽不出多少擔憂。
不由的微微一笑,百里肇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若是沒有你,這個位置早已與我無緣。四年下來,以前的那許多執念,如今也早沒有了!”這話於他,其實倒也出於真心。
雙腿殘了四年,對那個位置,他早就看得輕了。所以一直拿捏著有些東西不肯放下,也不過是因心中的那份執念而已。他自問自己並無哪點對不起延德帝、對不起蕭後,然而在他手中的權勢真正威脅到了他們時,便連生他的父皇、養他的蕭後都容不得他。
父皇默許了蕭後的舉動,蕭後也並沒辜負父皇。
這些年,午夜夢迴之時,細細回思當年之事,他才陡然發現,若不是他自幼習武,只怕當年早已遇刺身亡,卻連那一隻“菟絲”蠱也都可以省了去。而這種種的念頭,便如毒蛇一般,啃噬著他的心,讓他既心灰意冷,卻又不肯就此放手。殘廢的雙腿,固然讓他不能正大光明的坐在那個位置上,但若謀劃得當,一個攝政之位,他自信能夠坐穩。
仰起頭來看他,遠黛的眸光明澈得彷彿能夠照見人心:“你不信我?”她問。
正午的陽光灑在她清麗絕俗的面容上,燦燦金輝模糊了她的面容,惟有那一雙眼,如同養在白水銀中的黑水晶一般,黑白分明,驕傲得沒有一絲陰影。
有些不自在的坐在五味居的包房內,百里聿愣愣的看著對面自斟自飲的男裝少女。有心想要說話,卻覺對方眼中彷彿只有那一隻壺一盞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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