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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露出些冷銳之氣。
西山虎嘯一事,雖將他陷於被動,但他卻從未真正擔心過什麼。只因在爭奪皇位的這條窄路上,他實在已領先了太多太多,多到即使這四年他已收縮了屬於自己的勢力,也沒有誰當真超出他去。可以說,皇位承繼,於他而言最大的威脅在上而不在下。
一念及此,百里肇的眸光不覺微微一黯。有些事兒,縱然他的心中早已明鏡也似,也一再的告訴自己,皇室無親情,也不值回首。然每每想起這些,卻還讓他不由的心寒徹骨。
不自覺的更加握緊了遠黛的纖手,雙唇也隨之抿成了一條冷肅的直線。
察覺出他心緒的變化,遠黛卻並沒多說什麼。平民之家,尤且各有難唸的經,更遑論位於金字塔頂部的皇室。只是世上總有些事兒,是縱然親如夫妻這等關係,也仍不宜置喙的。
譬如說,父子關係、母子關係等等等等。
不願多說這些。遠黛直截了當的步入正題:“我的手上,略有幾分力量,或許能助你些許也難說!”口中說著,她便輕輕掙了一下,似是想將什麼東西取給百里肇。
聽得這話,百里肇面上倒也並無任何意外之色。打從從前知道文宣閣居然是遠黛所有之後,他便隱約猜到,遠黛的身份並不簡單。其後知曉遠黛乃是南越廣逸王義女一事後,他便明白了她手中的這些力量從何而來。“馭記”一事,更讓他不由的悚然而驚。
心驚之後。他的第一反應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心中甚至只覺慶幸,慶幸廣逸王終身也只是廣逸王。並沒能成為南越之帝,否則的話,他真不感想,如今的天下,會是什麼樣。
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更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百里肇嘆道:“為什麼一定要回去呢?”
微怔垂眸,半晌,遠黛才自苦澀一笑:“只是想回去一趟而已!”想回去,有很多原因,但其中的絕大多數。她卻並不想同他說。也知道,這些事,即使同他說了。也是無用。
無用功之事,又何必去做。何況,她也很清楚的知道,這一趟郢都,她是必要去的。縱使不想回去。他也一定會用盡手段,迫她回去。既如此,倒不如做的漂亮些。
嘆了口氣後,百里肇無奈道:“罷了,你既不想說,我不迫你就是!”觀音山初見之時,她便藉著一些蛛絲馬跡,猜出了他的身份,雖未斷然拒絕於他,但話裡話外,卻都將她的意思表現的一清二楚——齊大非偶,她要的,是平靜安寧的生活而不是爾虞我詐。
如今想來,她的坦率與直切人心愈加讓他動容。她成功勾起了他的興趣,讓他開始有意無意的注意她,在此期間,她的表現卻只是淡然。她聰慧,才識雖可算得廣博,但多數時候,也並不出格。這樣的女子,世間固然不多,但也並不太少,更遠遠不到讓他動容的地步。
百里肇心中很是清楚,若非那一個約定,若非她承諾為他治癒雙腿,他絕不會娶她為妻。看慣宮中是是非非的他,一直都覺得,女子若太聰明,並不是一件好事。而他,也不需要太聰明、太有心機的女子。不管將來,他能否坐上那個位置,這一點,都不變。
娶了她之後,他卻忽然發現,她其實並不完全如他所想。她聰明,不乏心機、手腕,處事極仔細,但卻遠稱不上狠毒。對身邊人,她甚至可稱得上寬容大度四字。有時候,她甚至會去做一些在他看來,很傻、又全無益處的事——譬如蕭呈嫻之事、譬如杜若之事。
她並不難接近,但你也休想真正走進她心中。這樣的她,讓他開始愈來愈多的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然後,他詫異的發現,他居然在她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們,其實竟是一路人。
百里肇默默想著,竟自忍不住的又嘆了口氣:“我在郢都,也還有些人手,等明兒,我命嶽堯整理出來,你不妨好好看看,日後或許能用上也未必!”
“噗哧”一笑,遠黛若無其事的道:“這些個話,我怎麼愈聽,便愈覺得像是在交待後事呢!”口中說著,她已笑著掙開手去,輕輕掩住百里肇的唇:“夠了!要知道,南越,可是我的故鄉,我在那裡待了那麼些年,些許的自保手段,還是有的!”
聽她這麼說了,百里肇縱還有話要說,也都不好出口了。當下順勢在她柔膩細緻如玉的掌心上輕輕一吻,並不意外的見她匆匆縮手的同時玉面染暈,嗔怒的眼刀隨之飄了過來,卻是似嗔似喜,暮色之下,更增幾分顏色。大笑張臂,將她牢牢箍在懷中,更低了頭,才要再輕吻她一下,身後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王爺,七爺到了!”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