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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無人會去制它。而相比之地老鼠,水老鼠這等在水中燃放的煙花對於蕭呈嫻等閨中女兒來說便更是難得一見了。
遠黛聞聲一笑。卻輕飄飄道:“姐姐自幼長於侯門,對於民間的這些玩意自是所知不多!”口中說著,她卻抬起手來,指了一指周遭的人群。
蕭呈嫻詫然看去,卻見周遭遊人之中亦有不少女子。這其中既有垂髫女童、又有總角幼女,更不乏年已及笄的少女。觀其服飾,雖不能穿綢著錦、插金戴銀,卻也衣履鮮明,容貌清秀,顯見得都是些小家碧玉。值此上燈之時,這些少女手中大都提一盞彩燈,身邊或有家人陪伴,或有年紀相仿的少年同行,面上卻都掛著盈盈的甜美笑容。
默然凝視良久,蕭呈嫻竟不由的嘆了口氣,道:“這會子我卻忽然羨慕起她們來了!”
唇角微微一揚,遠黛笑道:“人之苦,苦不知足。姐姐在此羨慕她們,殊不知她們平日又有多麼羨慕姐姐呢!”
蕭呈嫻心中正覺悵惘,忽然聽了這話,也不禁好笑起來。
揮去那份悵然之後,她回眸白遠黛道:“妹妹說的是!那我只得羨慕妹妹了!羨慕妹妹從前既能過這樣自由自在的日子,後來卻又過上了與我一般的日子,妹妹以為然否?”這話於她,原是脫口而出,卻是直到說完了,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頗不妥當。遠黛自幼長於民間,原是為人拐賣,雖不曾吃什麼苦,但終究算不得光彩之事。回到凌府之後,日子過得也遠稱不上順心如意。嫁入睿親王府一事,如今更難言禍福。自己這話,實是極不相宜。
她心中如此一想,面上便不覺現出幾分歉然之色來。
遠黛對此卻彷彿全無所覺,只笑道:“大周地理廣博,人口稠密,閨中女兒更不止百萬。然這百萬人中,能被姐姐衷心羨慕之人,想來不過屈指之數。能側身其中,真真是我的福分。承姐姐吉言,我只願一生都為姐姐所羨所妒呢!”
蕭呈嫻之言,原來並非這個意思,如今被遠黛這麼一解釋,倒成了十足十的吉利話兒。不無感喟的嘆了口氣,蕭呈嫻道:“妹妹巧舌,我自愧不如,只得甘拜下風了!”
二人相視一眼,卻不由各自莞爾。這個時候,先時百里聿遣去買菸花的隨從也已回來。手中捧了滿滿一大紙箱的“水老鼠”。 其實耽誤了這麼會子工夫,眾人的興致也早不如先前那般濃厚。見買來了,也只是令那隨從放在一邊,而後隨手取了幾個來放了。
剩下大半,卻被那群不時出現向眾人索要煙花的孩童放得罄盡。
及至煙花放完,亥時卻已將盡。眼見街道之上,遊人已愈發稀少,眾人便也不再登船,別過百里肇兄弟二人,七人沿著流花河一路往蕭府行去,沿途卻都默默無語。。
子時將近,遊人稀少,空氣中猶且殘留著因燃放煙花爆竹而來的硝石味道,卻使人平添幾分繁華落盡的悵然之感。行得一刻,蕭呈嫻終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向遠黛道:“這會子我竟忽然便想起了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這句話!”
遠黛為之一笑,卻反問道:“卻不知姐姐這‘敗興’二字從何說起呢?”
蕭呈嫻想了一想,也覺自己這話有些不對,因改口笑道:“若說敗興似乎也算不上,只是心中沒來由的便覺空落落的。興致一時全無!”
凌遠萱在旁也道:“蕭姐姐說的極是,其實我也是呢!”面上神色一時也頗悵惘。
遠黛笑笑,跟著應和道:“於我心有慼慼焉!”
蕭呈嫻要的,可並不是她的這一句話,當下白她一眼,更打鼻內輕嗤了一聲,表示對她的不滿。遠黛卻仍笑著,並不多說其他。事實上,這個時候,她也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前頭,蕭府燈棚已遙遙在望。一直默不作聲的蕭呈燁便停了腳步,轉向陸維傑二人一拱手,道:“二位陸兄,可要在我家中暫住一宿嗎?”
大病一場之後,陸維英明顯沉默了許多,今兒這一晚上,他都幾乎不曾說什麼話。此時此刻,也是全無開口之意。陸維傑則自然介面道:“今兒賞燈一事,我們先時已與大伯說了,此刻自是要回歸本家,就不與蕭兄同行了!”他口中說著,卻不由看了凌遠萱一眼。
察覺到陸維傑的目光,凌遠萱也自然回望過來,面上滿是戀戀之意。
蕭呈燁早料到陸維傑會如此說法,之所以問起,也不過是客套而已。當下一笑,便又約了次日再同行。陸維傑聞聲,卻自搖頭道:“不瞞蕭兄,我此來平京,為的卻是趕考,如今春闈在即,卻哪有那許多時間出門賞燈。蕭兄好意,只是心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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