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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說出來:“郡主,皇后皇后娘娘來了!”
“皇后?”遠黛擰眉,眸底深處,似有一縷火花閃動。但她很快行若無事,帶笑偏頭,看一眼身邊的繪春,遠黛不無調侃的道:“今早起身之時,我依稀聽得門口有烏鴉叫,我原先只道是聽錯了,如今才知道,這敢情是真的!”
繪春乍一聽的“皇后”二字,也不由的勃然變色。這幾年,她雖一直都在石傳鈺身邊伏侍,與後宮諸嬪妃往來有限,但這並不代表她心中就不忌憚皇后。然而這會兒站在遠黛身邊,見她神色安然,舉止自若,更有甚者語帶戲謔,心中竟也無由的安定了好些。
但她心安歸心安,卻也並不敢如遠黛這般說話,當下乾乾一笑:“郡主說笑了!”
閒閒抬手,抽開披風領口處的錦帶,遠黛抬起手臂,穩穩托住才剛穿了上身的披風,而後將之隨手拋給站在一邊,面色蒼白如紙的晴寧:“掛起來吧!今兒是出去不成了!”
說過了這麼一句話後,她也並不出去相迎,而是返身入屋,在正面的羅漢床上坐下,竟是擺明了要等對方過來了。見她如此,屋內三人的心便也略略的放下了些。
惟有李安福,心中雖鎮定了些,面上神色卻仍有些猶疑難定。
他的意思,遠黛自然明白,淡淡一笑後,她道:“她好歹也是皇后之尊,雖說被幽禁宮中,身份總還是在的,你們三個也不可怠慢了,且去迎一迎吧!”
李安福想說的,也正是這個,此刻聞聲,不覺大鬆了一口氣,對遠黛的善解人意更是感激不已。繪春等人聽了這話,自也並不託大,各自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屋內,靜坐片刻的遠黛無聲的嘆了口氣,卻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梳妝檯前,開啟那隻不大不小的黑漆描金揀妝盒子,抽出最下一層,取出一隻小小的景泰藍香盒,打了開來。
盒子裡頭,裝著十數片如冰似玉一般的香料。她這屋裡,原就焚著味道淡雅的茉莉香,遠黛也不在意,便揭了香爐蓋子,取過銀夾子,夾了數片香料進去。
一縷青煙,無聲的自鏤空的香爐頂蓋嫋嫋逸出,茉莉花香依舊如故,卻似又馥郁了幾分。遠黛便站在香爐跟前,變態的凝視著那一縷青煙,彷彿那青煙裡已開出了花一般。
院子外頭,雲燕與柳兒的聲音也已響了起來,卻都是在問發生了什麼,顯然她們二人也被驚動了。漫不經心的一勾唇角,遠黛也懶得再將那香盒收起,而是隨手擱在了香爐旁邊。
屋外,她等候已久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奴婢等叩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沒有回應,傳來的只是窸窣的衣袂之聲夾雜了輕微的環佩叮咚,而後,房門被人緩緩推開。遠黛便也應聲的抬眼看去。門口處,頭戴鳳冠、身著寶藍翟衣的豔麗女子冷冷佇立,深冷冰寒的眸子正定定的朝她看了過來。
見她此來,猶且不忘穿上這一身代表皇后身份的翟衣,遠黛便不由的有些想笑,淡漠的掃了她一眼,她懶懶的道:“你來了!進屋坐吧!”竟是全無上前見禮的打算。
女子不言不動,只是看她,她的目光沉邃,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只是她雖不說什麼,她身邊的那名女官,卻已忍不住,沉聲喝道:“皇后娘娘當面,明珠郡主敢不見禮?”
言下之意,卻是在責遠黛失禮。看那意思,更有呼喚外頭侍衛的打算。
淡淡掃她一眼,遠黛壓根兒也懶得同她說話,只悠悠閒閒的朝著金後道:“我與皇后多年不見,此次見面,看在往日的份上,原是該多少見個禮的!只是再一想時,卻覺我如今已非南越之人,若是妄自見禮,卻不免失了大周的國體,皇后娘娘覺得呢?”
天下二分,為南越、北周。二朝雖因各自內患的緣故,無力一統天下,但卻各不相讓,更不肯稍稍居於人下。然而二國畢竟並立,卻不免會有往來交集。無奈之餘,二國便也逐漸形成了默契。那就是為表主家謙遜及各為其主之理,每有往來,都由主家退上半步。
這也就是說,大周的二品官員,若來了南越,南越須以從一品規格禮遇之。若依照這個道理,也就是說,大周的親王,若來了南越,見了帝皇,便可無需跪拜。
只不過,這等禮數,也不過是約定俗成,其實並無落到紙上。而事實上,錯非一些狂臣,尋常臣子大多會選擇恪守禮道,並不逾越。至於親王為使,直到如今,也還從未有過。
不過這個時候拿來敷衍眼前這一局面,卻也足夠對方挑不出毛病了。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你只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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