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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被銀釵紮了手,顯然並不太有說服力,不過就遠黛目前的這種情況,無論哪種理由,只怕都難說服旁人。既然如此,倒不如省些腦筋,左右晴寧等人也不敢多嘴。
果不其然的,晴寧一怔之後,便也沒再追問什麼。這會兒,柳兒已捧了盥洗用的銅盆等物進來,遠黛抬眼時,不見雲燕,也不多想,便隨口的問了一句:“雲燕呢?”
她不問則已,一問之下,晴寧面上頓時便有一絲淡淡的紅暈浮現出來,好半晌,她才不甚自在的囁嚅道:“昨夜皇上召了雲燕過去”口中說著,更偷覷了一眼遠黛。
陡然聽得這話,遠黛也真是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何滋味,默然片刻,她才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如此倒要恭喜她了!”心中卻是空落落的,彷彿少了些什麼一樣。
見她如此,晴寧更不敢多說什麼,應了一聲後,便忙上前伏侍遠黛盥洗。一時盥洗完了,外頭,卻又有人進來。漫不經心的抬起頭來,遠黛有一瞬間的詫異。
進來那人,赫然竟是雲燕。她仍穿著平日的衣裳,髮髻亦作素日打扮,只是行步之間,頗見艱難之態。遠黛如今也可算得是過來之人,只是一眼,便也看出了雲燕如今的情狀。
下意識的蹙了眉頭,她朝身邊的晴寧使了個眼色。晴寧會意,忙取了一張杌子,讓雲燕坐。因遠黛性子平和,少有怒容,雲燕便也不甚怕她。平素在遠黛跟前時,舉止、說乎都有些大大咧咧的,然而今日,沒什麼理由的,她一見遠黛,便只覺心虛得很。
“夫人”她訥訥的叫著,竟是不敢抬眼去看遠黛。
這會兒遠黛也已穩定了心緒,見她如此,倒不免一笑,卻問道:“你怎麼卻又來了?”按說雲燕如今已是石傳鈺的人了,萬沒有讓她再來伏侍自己的道理,所以她才有此問。
雲燕也是宮中出來的人,又怎會不明遠黛的意思。俏臉一時燒得通紅,好半日,她才輕聲的道:“皇上皇上他說讓奴婢跟在夫人身邊學簫還說說奴婢是夫人身邊出來的,將後來他總不會虧待了奴婢的”這一番言辭說的斷斷續續、結結巴巴,卻與她平日的口齒便給,大不一般。
遠黛聽得一陣默然,而後終於點頭道:“既是他的吩咐,那便如此吧!”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舊日府邸
遠黛這邊才剛用過早飯,那邊李安福已匆匆過來催著啟程。遠黛倒也並不多說什麼,便自起身上車。從錦州至郢都,徐徐行來,也不過一日半的行程。此刻天色雖已不早了,但遠黛估摸著,這一路若趕的急些,倒也堪堪能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入郢都。
她心中既有了底,李安福再來稟說此事之時,她便也並不意外。因趕路的緣故,這日中午,眾人也只是在車內胡亂的用了些糕點等物。遠黛手上傷雖算不得重,但因刺的太深的緣故,這一路卻是疼的厲害,她深諳醫理,自然明白是藥三分毒的道理,便也不肯胡亂用藥,只是忍著。晴寧等人都是有些眼色的,見她神色懨懨,自也不敢吹簫擾了她。
眾人一路急趕,終是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郢都。時序將將入冬,天色便也黑的早,加之這日天氣又有些陰沉沉的,及至入城時候,外頭卻早昏暗一片,路上,也早不見了人。饒是如此,遠黛也仍抬手揭了簾子,往外看了一看。
馬車一路緩緩而行,卻是直奔獅子衚衕去了。而廣逸王府,正是位於獅子衚衕。默默看著外頭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遠黛不覺神思恍惚,心中更是百味陳雜。手上一鬆,車簾應聲落下,遮住了外頭所有的景緻。及至到了廣逸王府門口,她也沒再揭開車簾。
廣逸王府內,顯然早已得了訊息,王府門前,也早有人候著。
馬車直直的行到儀門跟前,方有人在外頭低低的道了一句:“主子到家了!”
平平常常的五個字,以曾經極為熟悉的嗓音說來出來時,聽在遠黛耳中,卻令她險險掉下淚來。強自忍了眼淚。她朝晴寧微微示意,晴寧會意,忙開了車廂,先行下了車。下一刻,卻有一雙纖巧的玉手伸了進來:“主子小心!”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嗓子。
使力的眨了眨眼,將已然氾濫的淚水眨了回去後,遠黛方伸出手去,搭在那雙手上,同時輕輕的喚了一聲:“繪春”只是她雖竭力剋制,嗓音卻仍是啞了。
立在馬車跟前。扶了遠黛下車的,赫然竟是越宮文淵閣女官繪春。聽得遠黛隱帶哽咽的聲音,繪春眸中頓然也泛起了點點晶光。她張了張口,似欲說些什麼,然話到嘴邊,卻生生的變成了一聲嘆息。遠黛也知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便也不再言語。只扶了繪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