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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卻並沒有讓鄧馳即時宣讀的意思,他吃力的轉動了一下眸子,看向百里肇,努力的張了張嘴,似想說什麼,卻未能吐出一個字來。百里肇會意,默默膝行上前,湊了上去,努力的去聽延德帝的言語。
延德帝定定的看他,眼神在這一刻,卻又忽然清寧了許多,他張了口,雖是竭盡了全身氣力,發出的聲音卻仍是細如蚊蚋的:“父皇對不住你”說著這話的同時,他抬起手來,彷彿想去撫摸百里肇的發冠,然而那隻乾枯的大手才剛抬了起來,便已無力的垂了下來,指尖堪堪觸到百里肇的肩上。
殿內,原本只是隱隱約約的啜泣之聲驟然變成了嚎哭。伴和著哭嚎的,是一聲拉得長長的悲音:“皇上駕崩——”皇城的鐘聲也旋之響起,一聲一聲,響徹了整個平京城。
沉默的坐在御案後頭,石傳鈺的目光一直落在案上的這份密報上。密報寫的很是簡單,只是一句話而已:北周延德帝崩,以睿親王百里肇繼。
“劉啟盛”他忽然叫道。一側隨侍左右的劉啟盛聞言,忙自上前答應。石傳鈺抬手一指桌上那份密報:“送去廣逸王府!”
劉啟盛聞聲,倒不由的大吃一驚,一時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是說”
“送去廣逸王府吧!”石傳鈺也懶得責怪於他,只疲憊的淡淡重複了一遍:“這事兒,是瞞不住的,早知道與晚知道,本也沒有什麼差別!她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
他既這麼說了,劉啟盛自然不會再不識趣的追問什麼,當下答應一聲,走上前去,雙手接過石傳鈺遞了過來的那份密報,告退出去。
御書房外頭,不知何時,已是大雨傾盆。劉啟盛看著那雨,倒不由的搖了搖頭,心中頗覺有些荒謬,北周的皇帝駕崩,南越郢都居然下起了雨,真不知道是應了什麼。只是他心中雖則詆譭,卻也不敢誤了差事,當下命小太監取了蓑衣來穿上,又令備了車,趕向廣逸王府。
含玉軒內,遠黛正自憑欄而望。雨勢極大,連帶著風也比向來要冷得多。這個時候,她本該坐在屋內,喝著熱茶,看幾本閒書,然而今日,她卻無由的覺得有些心旌搖動,不能寧定。既在屋內坐不住,她便索性披了件披風,在廊下坐了,算是賞雨。
繪春輕步的走了過來,低聲埋怨道:“這陣子風正大,郡主身子素弱,怎麼偏就這麼不知保重!”一面說著,卻又展開手中的狐裘,要為遠黛披上。
失笑的看她一眼,遠黛才要說話的當兒,卻見那邊有人身著蓑衣冒雨急急匆匆的過來,看那意思,似有什麼緊急之事一般。不期然的挑了下眉,遠黛忽而抬手一指,問道:“繪春,你看那是誰?”
繪春應聲抬眸看了過去,只一眼,便不由的一怔:“是劉啟盛!這當兒,他怎麼來了!”這幾年,她與劉啟盛一直都在石傳鈺身邊伺候,對劉啟盛的身形自是再熟悉不過,因此只是一眼,便認出了他來。遠黛聽是劉啟盛,卻也不由的蹙了眉頭,她與繪春想的卻是一般無二,劉啟盛素得石傳鈺信任,又一直在石傳鈺身邊伏侍,除卻石傳鈺,又有誰能指使得動他。
難道是出大事了?她莫名的想道。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一命換一命
展開劉啟盛呈了上來的紙箋,遠黛不免稍稍沉默,過得一刻,才注目看向劉啟盛,平和道:“替我回復四哥,只說我多謝他了!”
劉啟盛雖有心說些什麼,但話到口邊,卻又覺怎麼說都顯不妥,猶豫片刻,也只得嘆了口氣道:“郡主能夠明白皇上的心意,那是再好不過了!”卻是一語雙關,甚至隱帶不滿。
淡淡掃他一眼,遠黛也懶得與他多說,只冷淡道:“劉公公此來,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劉啟盛聽她言下竟已有了逐客之意,心下不覺氣惱,白皙面上也因之泛了赤色。自打石傳鈺做了皇帝之後,他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這整個大越,敢於似遠黛這般乾脆利落的給他下逐客令的,還真是不多。尤其這位郡主如今也早非當年的那位郡主了。只是他雖氣惱,卻也知道遠黛在石傳鈺心中的地位,到底多不敢說什麼,匆匆一禮,畢竟帶怒而去。
劉啟盛的身影堪堪消失在門口,繪春在旁已蹙眉低聲的道:“郡主又何苦得罪他!”
不期然的揚了揚唇角,遠黛淡漠道:“左右我也是不會留下來的!”口中說著,她已抬起手來,將先前劉啟盛奉上的密報遞與繪春,面上卻無絲毫歡喜之色。
繪春自幼便在石廣逸身邊伏侍,其後又被石傳鈺召入宮中,早已養成了目不斜視的習慣,才剛遠黛看那密報之時,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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