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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所有人竟然都是一夜好眠,再睜開眼,已是天亮,只有方怡天還沒亮就起了,早早地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飯,又做了許多可以帶在路上吃的小點心,裝了滿滿三大籃子,方辰和趙立年是第一次離開她的身邊,年紀甚至遠比趙立冬當年還要小,去的又是京城那樣水深不見底的地方,嘴上說的再輕鬆,笑容再鎮定,也還是沒辦法欺騙自己說一句真的不擔心。怎麼會不擔心呢?兒行千里母擔憂,這兩個孩子在方怡心中可不就算得上是半個兒了?
眾人起床之後,紛紛梳洗妥當,對著那滿滿一桌的吃食,只把肚子撐得滾圓,方怡壓下心頭濃濃地不捨,柔柔笑道:“吃得這麼飽,等會兒可要走慢些,不然該難受了。”
趙立夏從方辰懷裡接過壯壯,塞給方怡,道:“時候不早了,該動身了,我用馬車送你們過去。”說完,他看向方怡,輕聲道,“你和苗苗在家照顧壯壯。”
方怡感激趙立夏的體貼,點點頭道:“你去送他們,我就不去了,早上起得太早,等會兒我和壯壯一起補個覺。”
聽了這話,方辰和趙立年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已經好些年不曾哭過的他們忍不住又紅了眼圈兒,卻用力吸了口氣,繼而轉身走出小院兒,垂在身側的手握得緊緊的。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古往今來,無人可免!
聽著馬車離去的聲音,看著瞬間變得空蕩蕩的院落,方怡的眼淚瞬間就滾落下來,當初趙立冬離開之時趙家其他人都還在,她肚子裡還懷著孩子,雖然也覺得心裡空了一塊兒,卻也並非難以忍受,可是這一次,卻像是心頭被剜了一刀似得。原來,習慣了親人常伴左右也是會上癮的,一旦分離,竟是那樣的悲傷。
趙苗苗看到方怡哭了,也跟著哭起來,她也很不捨得三哥三嫂四哥和辰哥!壯壯吃飽喝足,正想著是下去走兩步還是飽飽睡一覺,結果就聽到孃親和小姑姑的哭聲,小傢伙原本還歡喜的心情瞬間就被感染上了悲傷的情緒,哇的一聲哭得比誰都傷心。
趙立夏駕著馬車把他們送到大軍駐紮的營地外,拍拍方辰和趙立年的肩,笑道:“你們可是舉人老爺,別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回頭讓別人看到該笑話你們了。”
兩人點點頭,衝趙立夏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趙立年和秦曉月走進軍營。直到他們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趙立夏臉上的笑容才垮了下來,他用力揉了揉臉,駕著馬車回家去了。
兩個月後,大軍抵達京城,皇帝親自率文武百官出宮迎接,繼而論功行賞,金銀財寶如流水般分發至三軍,加官進爵者不下百人,最後的慶功宴足足擺了三天三夜。幾日後,皇帝下詔全國,來年將重啟科考。
家書幾乎是伴隨著皇帝的詔書一同到達城中的,當時方怡正在廚房裡給王芊芊做酸辣粉,先前方侯爺大軍回京之際,王芊芊突然查出有兩個月的身孕,趙立秋擔心她一路奔波傷著身體和肚子裡的孩子,特意在邊城多留了一個多月才回來,也算是給方怡和趙立夏帶來了個好訊息,也分散了不少注意力。
“辰辰和立年以門生的身份住在齊府,前些日子還被太子和三皇子一道親自送進了宗學,據說入學那日,因被其他貴族子弟當眾為難,辰辰一怒之下,連聲發問,頃刻間便將一眾貴族子弟問得啞口無言,連宗學的教授先生都不知該如何應對,這件事在京城已經傳遍了,連後宮裡的淑妃娘娘都誇他聰慧。”趙立秋說得繪聲繪色,好似他自己就親眼見著了一般,末了,又得意道:“我們家辰辰是誰啊,那可是一見面就把左大名士給問倒了的人,豈會收拾不了那一群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方怡聽後,笑罵一聲:“你又知道了!只是如此行事作風,倒不像是辰辰了。”
趙立夏也笑起來:“許是左先生或是齊先生的意思,他們一同教出來的學生,自當有過人之才。”
“立年來信中也是這般說的,只說京城那些王公貴族家的子弟一雙眼都長在頭頂上,把他們問倒了他們反而還來巴結辰辰立年他們,當真是奇怪。”
方怡笑道:“這不奇怪。對了,信中可有說明年的科考他們參加嗎?”
“說了,他們說一定會全力以赴,爭取能高中一個。”
“這兩個小傻子,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發揮失常可怎麼好!”話是這麼說,心裡卻覺得熨帖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方怡笑道:“這不奇怪。對了,信中可有說明年的科考他們參加嗎?”
“說了,他們說一定會全力以赴,爭取能高中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