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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人去動那些果子。眾人散散聚在一起,也沒急著落座,只等到人都到得差不多了,突然聽到外面有尖細的嗓子喊皇上駕到,一眾人忙站到兩旁,恭迎皇上駕到。
方辰被眾人有意無意地推到了最前邊兒,很快就看到一眾人簇擁著皇帝走過來,今兒的皇帝褪去了端莊厚重的朝服,穿著一身寶藍的衣衫,描著暗金的花紋,頭戴玉冠,手裡還握著一柄山水墨的扇子,面帶笑容,整個人顯得親和不少。緊隨他身後的是太子和三皇子,後面依次是其他幾位皇子和一眾大臣,方辰目光一掃,果然看到了左穆和左柳的身影,只是他們身後怎麼還跟著趙立年!!!
趙立年的目光也正好看過來,似乎知道方辰在奇怪什麼,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抬起,指了指最前面的方向。今兒一早,方辰前腳走,左穆的馬車隨後就到了,竟是皇帝金口一開,也邀請了左穆左柳以及趙立年。這瓊林宴本就是君臣同樂的宴會,皇帝每次會欽點一些臣子一同前往,其中以翰林院士居多,光是齊墨便已經參加三回了。
皇帝最先入座,隨後太子先請左穆上座,然後才坐到他身旁,三皇子帶著皇弟坐在另一邊,又請了左柳與齊墨坐自己下座,眾位大臣依照品級依次落座,之後便是一眾新近的進士,狀元方辰與榜眼劉恣青坐一桌,後面依照金榜排名兩兩一桌,秩序井然,唯獨趙立年,無人安排,面對眾人或擔憂或戲謔或探究的目光,他坦然走到最後一桌,與那位落單的進士坐於一處,甚至兩人還輕聲交談了幾句,看面色還都帶了幾分歡喜。
三皇子看在眼裡,心知自己搖擺了幾日的某個決定今兒或許也能定下了。
待眾人坐定,皇帝照例說了一番應景的話來,之後便是喝茶賞花,自然少不得要吟詩作對,最先被點名的自然非新科狀元莫屬。方辰似乎早有所料,連茶盞都沒去捧,被皇帝點名,站起身,不緊不慢地念了一首,對仗倒算工整,詩意也很應景,只不過太中規中矩,算不得好詩。
在場眾人的表情頓時有點兒微妙起來,這位新科狀元可是因為寫出了一手好文章而聞名的啊,怎的這作起詩來如此平庸?倒叫人有些失望了。皇帝看向方辰的眼神也微微沉了沉,他是看過方辰科考時的全部答題的,自然知道這首詩他根本就沒上心。
其他的進士們卻微微鬆了口氣,他們還真有些擔心方辰會做出太精彩的詩詞來,以至於讓他們全都成了襯托新科狀元滿腹才華的綠葉。方辰過後便是劉恣青,也不知他是何心態,居然也只出了首跟方辰不相上下的詩。
之後又有幾人也做了幾首詩詞,就連左柳都即興來了一首,自然是要比一眾進士強上了幾分,眾人少不得要好好的恭維一番,就連皇帝都笑著稱讚了幾句,末了好似不經意掃了趙立年一眼:“早就聽聞左愛卿對兩位閉門弟子關愛有加,這方辰朕是一早就見了的,果然名師出高徒;另一個趙立年卻是今日首次見到,不如也來做一首?”
趙立年的唇角微微一勾,眼底閃過一絲嘲諷,身為一朝天子居然用這等低劣的激將法來對付他這個十四歲的少年,也難怪是個庸君!他站起身,遠遠衝著皇帝躬身行禮,目光微垂,沉吟片刻後,才張嘴唸詩。等到這一首七言絕句唸完,眾人又是一愣,這,這,這首詩同先前方辰做所那首是異曲同工啊,同樣的對仗工整,相似的意境,也同樣的中規中矩、泛泛無奇。
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就是再遲鈍的人,也都能看出來,趙立年這是誠心而為!只是,他這樣做,到底是對新科狀元方辰的不滿,還是對開口讓他作詩的皇帝不滿?大部分的進士或許以為他心底還是怨著方辰的,可在座的眾位官員卻明白趙立年這是衝著皇帝的!
不愧是左穆的學生,先有方辰殿試上一文震天子,如今又有趙立年瓊林宴上表不滿,兩人同樣的膽大妄為,卻又同樣的拿捏住了皇帝的軟處,均是坦坦蕩蕩的表露自己的不滿,表達的方式卻又都是拐著彎兒,讓皇帝都不由無可奈何!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在方辰和趙立年身上來回轉了兩圈兒,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先前是走了一招錯棋。無故落榜,繼而看著親近之人一舉奪魁,這小子非但沒有嫉妒埋怨方辰,卻把這份怨氣對到了他這個九五之尊身上,倒是夠聰明,也好膽量!
若不是此刻父皇還在,三皇子估計要大笑兩聲,這趙立年實在是太對他的胃口!不是為了他敢對皇帝叫板,而是他的行事風格,能將一切看得透徹並不算什麼,可他卻還能想得透徹,這點便是十分難得,三皇子自問若是換了自己,決計是不會如他那樣繼續視方辰如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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