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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垂在身側的手，突然抬了起來，緊緊的握住了唐亦琛的手：“你，你打算不管我了嗎？你打算就這樣不管小杰了嗎？”

“我沒有不管你們。”唐亦琛想把她的手拉開：“我說了，你們回美國，我會讓人保護你們。不會讓那個叫虎哥的傷害你。”

“可是，可是小杰想要爸爸啊。”向暖終於把那句話說出口了：“唐亦琛，難道你打算讓小杰一直當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嗎？”

唐亦琛怔了怔，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小杰身上。眼裡有一道複雜的神情閃過。

“唐亦琛。”向暖咬著唇，蒼白的臉上隱隱帶著期待，眼角有兩滴淚水掛在那裡，並沒有落下，看起來分外的楚楚可憐。

“就算不說小杰，你以無做的那些事情，難道真的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唐亦琛知道，那三個字太蒼白，不能代表任何事情：“我也說過了，我會盡我的一切補償你，但是——”

“我不要你的補償。”向暖搖頭，臉上盡是堅決：“我要你娶我。給小杰一個完整的家。”

唐亦琛定定的看著她，眼前的向暖，還是他記憶裡的臉。卻讓他感覺十分的陌生。

他知道，自己變了。變心了。

他愛上了顧靜婷。愛上了那個熱情如火，性格直爽的女人。

“向暖，你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我現在愛的人，不是你——”

“我不管。”向暖搖頭，彷彿已經下定了決心一般：“我不在乎你愛的人是誰。我只是想要給小杰一個家而已。我希望他可以在正常的家庭下長大。”

“”沉默。對向暖，對小杰，他有無盡的愧疚，可是現在，他卻已經沒有了補償的力氣：“過去的事情都是我對不起你，我已經受到懲罰了。”

他失去了他的最愛，他的女人，永遠不會原諒他。這個懲罰還不夠麼？

“向暖，忘記我吧。回美國，或者隨便去哪裡都好。重新找一個愛你的男人過日子。我不是你的良人。”

“我不管。”向暖很執著：“我不要別人，我也不指望我還能遇到愛我的人，我這輩子已經決定了，要跟小杰好好過，你不是我的良人沒有關係，只要你能當小杰的好爸爸就可以了。”

“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唐亦琛搖頭：“向暖，我不能娶你。”

“那小杰呢？”向暖聲音充滿了急切，她不敢相信，唐亦琛這樣冷血，這樣無情：“你難道能否認，你不是小杰的爸爸，難道，你連給他點父愛都不願意嗎？”

唐亦琛不及回答，睡在床上的小杰，在此時已經醒了。

他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唐亦琛，小小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情緒。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向暖順著唐亦琛的目光，看到小杰醒了，鬆開了握著唐亦琛的手，快速的回到病床前：“小杰，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醫生說他的腦震盪要觀察一些時間，孩子本來就小，這兩天一直睡睡醒醒。這讓向暖實在是擔心得不行。

“媽媽，我很好。”小杰相當的懂事，雖然身體還是很不舒服，不過在自己的媽媽面前，他卻始終忍著不叫疼。

“小杰。來喝粥。”向暖自然知道兒子的個性，內心又是感動，又是糾結。

感動於兒子的懂事，糾結於她虧欠兒子太多。她甚至不能給小杰一個完整而正常的家庭。

將還溫熱的粥盛出來，慢慢的喂兒子吃，向暖並沒有再理會唐亦琛。

他看著眼前溫馨的母子圖，內心湧上的感覺不是不愧疚，也不是不自責。

可是也只有愧疚跟自責。

轉身想要離開，向暖剛才喂完一碗粥正要盛第二碗，看著他的背影，淡淡的開口：“亦琛，我不想逼你，我只希望你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能先想想小杰。”

唐亦琛離去的背影頓了一下，最後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走了以後，小杰眨著眼睛，看著向暖：“媽媽，那個叔叔是不是不喜歡我？”

“怎麼會呢？”

“那他為什麼不想當小杰的爸爸？”小杰看著向暖，眼裡似乎是不解。

向暖怔了一下，突然放下了手上的碗，用力的抱住了小杰。

閉上眼睛，原來一直隱忍著的淚水落了下來。滴在了手背上，淚水滾燙，她卻一點也感受不到。

內心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顧靜婷在顧學武的公寓裡安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