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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寂寞的長夜裡,我也能睡去,偶爾,還會做些與你有關的,美滿的夢而不像過去那樣,失心瘋地想去撞牆
但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沒有你,生命是一種機械的延續,所有的鮮豔都是沒有靈魂的鏡花水月,海市蜃樓
所以你不遺餘力地製造這個假象,寧願我怨你,也要讓我相信,你一直在某個地方,跟我一樣生動地呼吸空氣,享受陽光你知道,這樣我才能夠忍耐,即使懷疑,也會一直等下去
為此,你把自己藏起來,在這個冷寂的房間,在那些孤單的日子,面對一次次跌倒與爬起的疼痛,靜待那些最簡單的動作,被病痛漸漸沒收我聽得一清二楚卻茫然無知
許延將額頭抵在牆壁上,耳中那些頓挫的聲響鋪天蓋地,從晦暗時光裡蜂擁而來,頃刻壓得他喘不過氣
不過也好,也好,如果我發現你離得那麼近,是不是就再也忍不住,再也玩兒不了,這個屬於我們的遊戲如果那樣兒,你該多傷心
可是,一個遊戲玩兒太久,會累的,等你回來,我們還是換個遊戲吧,我也不用跟周濤玩兒了,從小到大,只有我們倆,多個人,我不習慣啊。而且,他連遊戲都不會玩兒,你給我的小骨片兒,是他能找到的嗎?他還那麼心急,愣不丁就給我送回來了
許延想起人工湖邊那攤骯髒的淤泥,想起周濤那天下意識拍著膝蓋上的汙漬,吃吃地笑,他真笨啊,他一定沒聽你的話吧?
這世上有誰,還有誰,會為了我,翻遍每一寸荒草,探遍每一處泥淖只有你,只有你,從來只有你
你知道死亡是一種極甜美的誘惑,一如那些昏迷的日子裡,馥郁芬芳的黑所以後來下雨了,像那些流落在城牆上,湮沒在秋風裡,收藏在花瓣間的,那些壓抑的哽咽可是這些還不夠的,遠遠不夠除了實實在在的你
所以,別再藏了,快回來吧,讓我猜猜,還要等多久?許延轉過身,背靠在牆壁上,閉上眼睛默默地數:一小時?十分鐘?二十秒?
光線漸漸地黯淡下來,房門‘咔嚓’一聲輕響,然後是死一般的沉寂。
許延抿著唇笑了,緩緩地抬起頭,語聲輕柔:“給我吧,不用忙了。”
“許延”丁珉看看身旁沉默無聲的秦可可,困難地組織語言:“你說什麼哦,封毅他”
許延微弱地笑了,嘴角在朦朧的光影裡散開夢境般的溫軟:“昨天,還是前天?”
秦可可看著他,驀然淚落如雨,垂下頭,將包裡那個深藍色的瓷罐兒小心取出來,聲音暗啞難辨:“前天。”她輕輕放到許延手上,拉拉丁珉,轉身退了出去。
“真好,哥,咱們又在一塊兒了。”許延感受著懷中那實在的輪廓,滿心安逸:“你想我了吧?”他俏皮地彎起嘴角:“想藏到綠姬那兒,溜回我身邊。呵,我就知道!你裝得再酷,也還是從前那個,貪玩兒的,”他的嘴唇輕觸著那一脈清涼,耳語般輕悄:“小屁孩兒”他在奔流的淚水中溫柔微笑,他說:“小屁孩兒”
天完全黑下來了,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延延等了你那麼久,都困了,咱們先睡一會兒好嗎?哥好久,都沒陪延延,睡過了”
他挪到床前輕輕縮上去,頭鑽進被窩裡,輕觸著懷中那一片光滑:“要是我沒那壞習慣,哥是不是,就不用急著逃跑了?那哥就有時間,編個更好玩兒的遊戲了可是,”他用力收緊手臂,邊哭邊笑:“我偏要,我偏要,我要哥哥,睡著了還想著我哥是延延心裡,最man的男人啊”
長街上困頓著一輛輛交頭接踵的車子,路燈在瓢潑的雨線裡精疲力盡地暈開:“許延,他既然早知道,為什麼還”丁珉又一次無奈地停下車,越來越不安:“可可,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
“他想,讓他安心。”秦可可從包裡掏出支菸,眯著眼睛點燃:“所以無論如何,都會熬下去的。”密閉的車廂裡,幽藍的煙霧,極緩極慢地飄起來:“這兩個人”她微不可察地吸口氣,伸手在菸灰缸裡慢慢蹭去那層灰白,心底鬱積良久的怨懟,也如那層浮灰,悄然地,鬆開,散開:“怪不得,封毅寧可吃那藥,也不放心朱華非要親自給他做手術。”
“那,紫菱的事”丁珉皺起眉,煩躁地拿起煙盒,也點了一支:“還好,他剛才沒問。”
“要是,問了還好,”秦可可開啟一線窗,煙氣鬱滯地漫淌出去,她看著窗外朦朧的街景,語音模糊:“瞞不住了”
二〇〇六年冬,許延去了趟北京,接了蕭齊來G市,年假時,搭上了北上的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