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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封毅伸開五指,包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沒事兒的,回家再說。”
“嗯”許延轉頭望向前方,月亮灣歐式風格的銅製大門漸漸顯山露水,在他疑慮的視線中悄然臨近。
這會兒還是上班時間,電梯一路直上了九樓,許延開啟房門進去,封毅把行李拖到屋角,伸手揩一下書桌,睨著他笑道:“你多久沒來過了?哈?”拍掉手上的灰過來揉揉他腦袋:“懶東西,還指望通知了你,能來搞搞衛生。”
許延撥開他的手猛地跳過去,吊在他脖子上小獸一樣碾動著鼻尖,貪婪吸嗅著那股久違的純正的汗味兒,嬉笑道:“我才不搞衛生,哥,”嘴裡還說著話兒兩腿就勾上他的腰:“咱們來搞點別的吧”
“搞什麼,”封毅臉上一紅,忍不住笑出了聲,摟著他的腰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剛進門,能想點別的事兒嗎?快下來,我坐了兩天車,又是灰又是汗”
“想什麼事兒?”許延纏緊他扭股糖一樣磨嘰,又粘又賴就是不肯下地,臉蛋紅撲撲地一個勁兒在他身上蹭:“想不穿衣服的事兒吧?好不好?好不好?”
“好,”封毅伸手到他咯吱窩裡一捏,趁他癢得縮了手,立刻往床上一放,詭笑向浴室閃:“不穿衣服,正好洗澡。”
泛黃的記憶
許延眉毛一擰,氣憤地跳起來,一把拽住他正要算賬,床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兩人都停住身形,封毅問:“誰呀?”
這電話只給了丁珉和秦可可,許延懊惱地說:“應該是丁珉,他知道你今天來,肯定等不及找你打球了。”
封毅見他滿臉不爽,忍俊不禁地摟進懷裡:“那你先接,我去洗一下,”說著在那嘟得老高的嘴上用力親了親,疼愛地哄勸:“乖哥身上髒死了,這樣你也不舒服呀”拿了電話塞進他手裡,才轉身去沖涼。
許延無奈接起來,果然是丁珉,說是他這次考得好,他老爸要獎勵他一臺手機,讓許延跟他一塊兒去挑。丁珉一迭聲說完,接著問:“對了,封毅來了嗎?”
“來了,”許延說:“八點下的車,我們剛進門。”
“那太好了,”丁珉高興地說:“待會兒喊他一起出來吧?好久沒見了,下午正好去體育館打球。”
“好,我問問他,”許延捂住電話,心想那死小子上哪兒都混得開,才見一次面,就整的自己的朋友跟他熟得什麼似的,還‘太好了呢’!一邊腹誹一邊衝浴室喊:“哥!丁珉問你下午打球不?待會兒想讓我陪他挑手機。”
“哦,”封毅在裡面應:“那你跟他約個地方,中午一塊兒吃飯吧,吃完再說。”
“好。”許延回了丁珉,就躡手躡腳往浴室跑,本想摸進去偷襲,卻不由自主在門邊定住。
封毅閉著眼睛正在洗頭,知道他要來搗亂,沒關上門。深蜜色肌膚在水流的滋養下泛起緞子般潤澤的光亮,胯 下那個讓人慾生欲死的零件,正懶洋洋地臥在毛叢中小憩,預備勃 起的潛在的充實,隱現著靦腆而驕人的傲氣。修長結實的雙腿自然分開,向上交匯到堅韌的腰腹,與倒三角型的寬闊胸背結合成比例完美的剛挺曲線,全身肌肉排列緊湊而規則,充滿張力,洋溢著數學幾何般精湛的美。
忽然之間就溼了眼睛,許延靜靜佇立在門邊,滿心不捨、不忍驚擾了這魂縈夢繞的圖畫多少年來,他與他,今天第一次,第一次擁有屬於自己的完整空間,第一次這樣自然而然地無間相對,這樣坦然放鬆地盡情欣賞摯愛的裸 露,不必畏首畏尾、瞻前顧後,不必壓抑心情、顧慮眼色這是否就是家的感覺?
清涼的水花沙沙傾灑下來,沐浴液的馨香在雨霧般紛飛的水粉中穿行,混合著那人熟悉的體味,漫進鼻腔、沁入心脾,牽扯出一股催人淚下的、酸甜的幸福
許延悄悄走過去,抬手繞上封毅的腰,將濡溼的臉頰緩緩靠近,溫熱的唇,一寸又一寸,緩慢而迷戀地仔細吻過對方的背心、肩胛、有力的手臂。當年那道在巖洞中刻下的觸目傷痕,自手腕遷延至肘部,沉澱了歲月滄桑和無盡的思憶,已經淡成一條輕淺蜿蜒的,綿長波紋
封毅眯著眼睛,忽感背部一沉,心也同時一沉,彷彿驀然跌進了那些久遠而稀薄的泛黃畫面
在那些反反覆覆的日子裡,這個男孩,一直愛從背後抱著他,心滿意足地靠在他的背心上,用整副身心熱愛他,依賴他,同時,也支撐著他,讓他波折重重的生命在那稚嫩的懷抱裡,堅忍地走過冬暖夏涼,如果有朝一日,背上的重量撤離,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有力量如常